再说皇上是什么人呢,他若想去,他自然会去;可若是他不去,她便是推了他出门,却也反倒是矫情了。
故此婉兮只是诚心诚意地行礼,希冀能用这礼数,好歹隐约安慰一下去吧。
六宫落座,忻嫔因独自挺着大肚子,那拉氏便也好歹格外优待些,叫坐在她身边儿。
忻嫔抬眸瞟向婉兮,淡淡道,“今儿还是令姐姐诞育十四阿哥以来,第一回出门儿请安。虽说令姐姐才生完孩子两个月,可是如今看着恢复得倒真是好——今儿尤其是容光焕发。”
“终究是皇上回来了呢,令姐姐的模样儿看着就是不一样了。”
婉兮悄然吸一口气,转眸看语琴。
意外么?倒是不意外。
婉兮点点头,“说到容光焕发,我怎么敢当呢?我如今终究也是年过三十的人了,是怎么都比不得忻嫔妹妹这二十出头的。说到底,忻嫔妹妹才正是好年华,这会子怀着皇嗣,看着还这么明人。”
婉兮故意停下,打量这皇后宫里,“……忻嫔妹妹的明艳之光,都照亮了整个皇后主子的寝宫呢。”
{}无弹窗次日起来,婉兮腰酸背疼。
真的,生一回孩子,都没累成这样儿。
——她是扎扎实实,真的跟她的爷打了一宿的架。
是真的“打架”,字面上的,不是其他转了的含义。
她的爷说得比唱的都好听,可一旦热血沸腾起来,便控制不住他自己了。
浑忘了这世上还有“君无戏言”这回事儿,当时非要……
他哄着她,说“没事儿”,说一定一定“轻轻的”;可是她也还是不敢。
不光是为了护着自己的身子,更要紧的是,不知道自己身子里干净利索了没有——若没干净利索呢,这么伺候了爷,叫爷留下什么不好的阴影去,那可怎么好呢?
所以她昨晚上,当真是卯足了劲儿地防守、抵抗,适当利用偷袭来反攻。总归就是不想叫她的爷得手啊。
可是她的爷,却是擅长弓马,连老虎都亲自打的人——就她这小个儿、这点子小力道,简直就跟猫儿跟豹子斗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