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位出身辛者库的老太妃的薨逝,对于后宫格局看似并不会产生任何的影响。故此除了婉兮之外,便也无人格外留意此事。
可是在匆匆的赶路途中,婉兮还是忍不住问了玉蕤一嘴,“你阿玛没说皇上是遣哪位皇子往祭?”
玉蕤也没听出玄奥来,只摇头,“阿玛没说。想来就是几位年长的皇子吧。”
婉兮垂下头去,沉默不语。
玉蕤瞧出有事,趁着身旁无人,赶紧问,“主子……可是想到什么了?”
婉兮眨眼笑笑,“太妃薨逝,治丧自然是大礼。孝子贤孙皆不能缺少。”
“可是定太妃的儿子履亲王,只有一个儿子,名弘昆。这个独子已在乾隆十五年便夭折了……定太妃治丧大典上,便没有‘贤孙’。”
玉蕤也是睁大了眼睛,“主子的意思是,最迟到定太妃奉安礼,皇上便会下旨过继宗室子给履亲王为嗣子?”
{}无弹窗婉兮听出重点来,“太监总管?谁呀?”
宫内各宫皆有总管,圆明园、行宫、皇陵等也有总管。
宫殿监还有督领侍等大、二、三那三位总管。
虽都叫总管,可是品级也有不同。
皇上这谕旨里,隐约不明地提到的“太监总管”,是哪个宫的总管,又是谁呀?
玉蕤见主子听明白了,这便也抿嘴笑,“皇上这道旨意里,明确地处罚了于焕荣,流放黑龙江;那千总,叫重责四十大板;还有内务府相关的职官海保、富贵,都是交给总管内务府大臣察议具奏……偏偏只有这个太监总管,皇上没说要怎么处置。”
婉兮便笑了,“那我懂了——这个太监总管,不是哪个宫的,甚至也不是皇太后宫的,怕就是皇上自己身边儿的。”
“皇上也难免护短,或者不想叫外人得知御前的事,这才在谕旨里明明提到了,却不直言如何处罚。”
玉蕤便笑了,“这会子皇上的养心殿里,自李谙达走后,还没有总管太监;唯有一个首领品级、在副总管太监职位上行走的孙玉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