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蕤是她位下,自玉壶走了之后最得用的女子,这会子又是永寿宫掌事儿的女子,若玉蕤自己将对皇上的心情说了出来,从今以后岂不是要受六宫唾弃?
试问宫里的主位、女子,不管她们自己心里是否也同样存着这个心,可是嘴上必定都是最唾骂这样的奴才的……
玉蕤如此,便是将她自己给摆在了风口浪尖儿上去。
玉蕤却含泪摇头,“主子别替奴才担心。因为这本来就是奴才自己存的心思,便是奴才被唾沫星子淹死,也是奴才自己活该。”
“主子早就察觉了奴才的心思,可是主子却从未为难过奴才。奴才明白,这边也是主子记着这些年相依为命的岁月……奴才心下自从明白有了这样的心思,便始终自觉愧对主子。”
“所以奴才早就暗暗发了誓,既然存了这样的心思,便是拼了命,也得对得起主子。”
{}无弹窗玉蕤攥紧婉兮的手,身子微颤,已然泪下。
“奴才十三岁就在主子身边儿,这些年走过来,不啻为主子将奴才教导成人。故此奴才实则什么都瞒不过主子去。”
“奴才知道,有件事主子实则早就看穿奴才了,可是主子顾着奴才的脸面,这才不说,更不想利用此事。”
“可是此时此刻,对于奴才来说,什么脸面能比得上主子和小主子的安危去?奴才这会子思来想去,也唯有这样一个理由,才能彻底叫忻嫔相信了去。因为——这理由不是编的,是奴才心底活生生的!”
婉兮心下也是一颤,厉声道,“玉蕤,不必说!”
玉蕤却还是泪下,声音颤抖着说,“……主子,叫奴才说吧。奴才,奴才十三岁进宫,一日一日亲眼见着皇上对主子的好,叫奴才知道,原来这世上的眷侣,果然有如此这般的。”
“这么多年过来,奴才一天天长大,便也不知不觉—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已是忍不住悄然仰慕着皇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