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是之前觉着那窝瓜蒂拉嗓子,这会子却也甘之如饴了。
皇帝瞅着她,无奈地直笑,“你倒是慢点儿!吃药吃成你这个样儿,直接从嘴边儿就到肠子了,还怎么见效呢?”
婉兮捧着碗,故意将碗底粘着的窝瓜瓤儿都给舔干净了。
皇帝无奈地大喝,“嘿!好歹是爷的妃位!”
婉兮却眨眼而笑,“谁让这窝瓜瓤儿,都是明黄的呢?这便都是爷的皇恩,奴才便是什么位,也都得将这皇恩给涓滴不剩!”
刘柱儿笑着上前,将两手举过头顶,跟婉兮将那空碗给求走了。
婉兮舍了碗,这便伸手抱住皇帝的手臂,甜甜而笑,“其实给奴才治病的,才不是这窝瓜蒂儿,也不是什么叶半仙。真正支撑住奴才和咱们孩子的,是皇上的这片心意。”
“这世上不知是否当真有医神和仙方,但是奴才知道,人心才是最珍贵的。有爷这片心意在,奴才和咱们的孩子,都必定好好的!”
{}无弹窗婉兮便吐了吐舌,“那艾叶是草,那这窝瓜——幸好是瓜。”
皇帝无奈地一笑,“呸”了一声,“对,就要瓜。才好瓜熟蒂落!”
稍后刘柱儿亲自端了那窝瓜粥进来,婉兮一舀——还真不少窝瓜蒂。
看来皇上这是来真的。
婉兮虽说是面上极力轻松些,可是她自己的身子她自己知道,未免有些忧虑得吃不下去。
皇帝坐在炕边儿,目不转睛地看着她,知道她心下对这窝瓜粥还是有些不放心。
皇帝便轻叹一声,缓缓揭开谜面去。
“爷在南巡之前,便询问江南风土人情,尤其重视各种人才。爷此番起驾之前,便得知江南出现了一批以治疗温病著称的学者,他们之中以叶天士为首。”
“这个叶天士,虽说以研究温病著称,可是他事实上却是家传儿科。他又天资聪颖,博采众家所长,在三十岁之前已经名满江南。他在杂病、妇科、时疫、痘症、中风等诸多医科中,皆有极深造诣。”
“江苏本地人,甚至称他为‘医神’、‘半仙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