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听了便笑,哼了一声,“爷为君,亦为父,有何奇怪?”
婉兮含笑点头,“皇上赏罚分明、恩威并重,既嫉恶如仇,又爱民如子。”
皇帝此次南巡,依旧还有人说三道四,可是他们却故意避开——皇帝下旨免江南乾隆十年以前漕项积欠;又免两淮灶户乾隆十七年至十九年未完折价银两。以及江苏受了水灾的十二州县卫,漕项银一十四万八千一百二十五两有奇、米麦豆四万三千六百石有奇。
婉兮一手握住皇帝的手,一手轻轻按住肚子。
“皇上仁心,便是外人不懂,可是咱们的孩儿却是一路跟随而来……每一日、每一点滴,他都看在眼里、记在心上。”
皇帝便笑了,伸手拢住婉兮肩膀,另一手也按在了婉兮肚子的那只手上。
“……那阿玛,就没白带你这个臭小子,这样走了一回”
{}无弹窗皇帝带着这股气儿到了杭州,再度阅兵,又发现杭州绿营将军、提镇等军官,皆坐轿进出。
皇帝重申在嘉兴所下禁止箫管细乐的谕旨,再下旨:从此六旬以下的五官,一概骑马,不准坐轿。
皇帝此时抵达杭州,正是江南温柔乡,皇帝却连串如此大发雷霆,令前朝后宫人人自危。
语琴便越发心下不安,悄然来问婉兮,皇上会不会在这个时候再迁怒给她父亲捐官之事?
婉兮倒是淡淡一笑,“江南之地,软红十里,正是温柔乡。谁人到此不心醉神迷,怪不得都说‘游人只合江南老’。”
“可是这会子,西北正在用兵,若是文人沉醉江南倒还罢了,若绿营官兵也沉醉在这十丈软红之中,整日笙箫丝竹,那还能打得起刀枪、拉得开弓弦了么?”
“皇上震怒,正源于此。皇上并不是迁怒给江南,更不会迁怒给江南的人。”
语琴这才松了口气,抬眸凝注婉兮,“也唯有你这般明白皇上的心,才总是能这样气定神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