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终究这会子令妃身边儿,真正得力的,也就剩玉蕤一个了。想要剪除玉蕤,才能真正伤得着她;也唯有将来有朝一日揭开,是玉蕤背叛了她,这才比简单将玉蕤撵出宫去,叫她更疼。”
乐容跟上来。
“如此说来,玉蕤说是因为她当日没能伺候在令妃身边,才让放针的人得了机会……她这话,主子还不能放心?”
忻嫔停下脚步,在月色底下回眸望来。
“是有些道理。令妃不愿中计,故此没有追究;可是不等于令妃就不恼恨了身边儿人的疏忽。终究女人临盆,母子二人都不啻在鬼门关前走一遭,任何的闪失都能叫人丢了性命去。虽说令妃那次侥幸,可是她心下存了计较,倒也合理。”
忻嫔抬起头来,面对寂寂苍穹。
“我只是觉着,仅仅是这样一点理由,还不够。”
玉蕤回到婉兮行幄,皇帝刚刚离开。
玉函迎上来,不由得含笑问,“回来了?这是去哪儿了,耽搁了这么久?”
玉蕤垂下头来,只向婉兮道,“……元宵佳节,奴才也有些想家。方才在大宴上正巧见到奴才阿玛,奴才这才私下里与阿玛说了几句话,问问家人是否都好。”
玉函点点头,“原来是这样儿……想想也就玉蕤你最幸福,便是身在宫里,也总能与阿玛相见。若我等,已是早与父兄家人隔绝了去。”
玉函说着含笑出门,给婉兮叫热水洗漱。
行幄之内只剩下婉兮和玉蕤。
婉兮的目光从玉蕤面上浅浅流过,“……今儿是元宵佳节,我瞧着你气色倒好,可见今儿过得倒是开心。”
玉蕤垂了头,忍不住唇角轻挑,“是,奴才今儿可痛快了嘴,说得开心。”
婉兮便轻轻扬了扬眉,“也没问问你阿玛,这会给我带的针线妇人,可敷使用?”
婉兮不同旁人,这回是怀着身子出巡的。肚子会渐渐大起来,衣衫什么的都需要修改,故此她位下这回带着的针线妇人要比旁人都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