忻嫔眼见着大势已去,一大片的嫔妃都已经跪倒,她这么继续杵着,越发扎眼。
忻嫔只能紧咬牙关,也跟着拜倒下去。
皇帝便笑了,回眸朝那拉氏眨眨眼,“皇后说得好,看见今日之令妃,便想到皇后之当日去。这同样的福气,自然是说你们两个都是有福之人。”
那拉氏心下悄然一叹,也只得起身含笑福身,“妾身也觉着,天子无戏言。皇上既然早先已经下了旨,定了令妃随驾,那便着实不宜更改了。”
皇帝含笑点头,上前捏了捏那拉氏的手。一双黑瞳光彩熠熠,却是凝视着皇太后。
“皇额娘也说了,令妃是有福之人。可是令妃偏在今儿坐实的胎气,正赶上皇额娘的圣寿之日,这便更证明她实则是托了皇额娘的福。”
{}无弹窗皇帝凝视忻嫔,黑瞳幽幽,缓缓一笑。
“朕倒想知道,令妃和孩子,终究是会对朕不吉利?还是对你们此时在场的有些人,不吉利,嗯?”
皇帝明明笑着,可是这幽幽的黑瞳里,却仿佛将窗外这十一月末的冬寒全都裹了进来,叫忻嫔凭空里打了个寒颤。
忻嫔便忙道,“皇上容禀,令姐姐再度遇喜,妾身比令姐姐自己还要欢喜,已是喜极而泣——妾身斗胆说这番话,都是为了顾着令姐姐和皇嗣的周全。”
“再说这些规矩,原本都是满洲的老规矩,是祖宗们留下来的,并非妾身信口开河现编现造来的。还望皇上、令姐姐千万不要误会。”
皇帝的笑意却更是浓郁。
他走进一步,捏住忻嫔的手臂,黑瞳里漾着跳跃的火花儿,直盯住忻嫔道,“朕倒是好奇,若这会子遇喜的人是你,那你是会自请留下,还是求着朕不辞辛苦,也要一起去呢?”
忻嫔被问得结舌。她全然没想到,皇上忽然会有这样一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