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拉氏轻哼一声,“长话短说吧。”
舒妃便跪倒在地,“日前妾身接到成玦一封书信,极言十二阿哥种痘之事。妾身看了几遍,当时没明白,这会子才忽然回过神来——怕是成玦揣度妾身的心意,便以为妾身会怨恨主子娘娘,将十阿哥的死,怪罪在主子娘娘的身上。”
那拉氏这才神色陡然一变。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难道是你那奴才,撺掇着你趁着种痘的机会,算计我的孩子?”
舒妃深吸一口气,“都怪妾身当时气糊涂了,这便随手将那书信给烧了。这会子也只能回忆,却没办法一个字一个字来对照——妾身只是回味起来,仿佛成玦是隐约想要鼓动奴才之意……”
“舒妃,你好大的胆子!”那拉氏拍案而起。
虽说儿子平安渡过种痘,可是这话便是事后听起来,都觉后怕。
“那成玦终究是你的奴才。她安了什么心,便也都是你多年教出来的!”
舒妃伏地落泪,迭声道,“主子娘娘息怒,且听妾身说明白。”
{}无弹窗“你要问天?爷是天子,不如由爷来代为回答。”
婉兮先是一怔。
眸光转向他,盯着他黑瞳中那氤氲而起的水雾,心下便是轰然一软。
已是懂了。
婉兮粉颊便染上轻红,手掌轻轻推着皇帝,似拒实迎。
皇帝呼吸便已然急了,长指已然忍不住,率先深探而去——
“想问上天,上天也总要先知道,你这儿可先预备好了?”
婉兮仰头,身子弓起,微微嘶喘。
却还是勇敢地娇声问,“……那爷说,奴才这儿,可预备好了?”
皇帝耳边便是轰然震鸣。
那指尖的水濡,如花尖儿露滴……已是最好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