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阿哥的死……她曾经怀疑过嘉贵妃自己。后来有那么几年,她是与嘉贵妃疏离去了的。
此时,兴许是年纪渐长的缘故,她回头重新回想当年的事,却有些虽然还不能接受,却可以有些释怀。
在这后宫里,在这皇子之间彼此竞争到快忘了手足亲情的时候……九阿哥若活着,以九阿哥那被熏坏了的脑子,岂不是要活得格外艰辛去?
哪个母亲能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受尽白眼、被人指摘;便是将来上学,也要被其他孩子欺负了去呢?
婉兮撇开思绪,含笑问,“永瑆呢?乖不乖?”
钦天监已经来报,永瑆和永璂都已选定了种痘的吉时。便在吉时到来前的这些天里,永瑆和永璂都被准送回生母的寝宫里,多与母亲亲昵些日子。
{}无弹窗皇帝次日一早,赴太和殿召见新科进士去了。
婉兮则想了想,还是到景仁宫去看望嘉贵妃。
婉兮进门便见嘉贵妃手边放着人参切片,眼瞧着是在噙化人参。
婉兮心下便是莫名一个翻涌,忍不住问,“……已是四月末了,嘉姐姐这个季节如何还要噙化这样多的人参去?”
这都是四月底了,暑气见热,那人参又是大热大补的,这样噙化下去,还不是要热火攻心去不成?
嘉贵妃闻言,面上也是黯然一转。目光落到自己那怎么都养不回生育永瑆之前模样的指甲上去。
婉兮也留意了,这便悄然忍住一声叹息,含笑道,“都说人参金贵,皇上便是进给太妃们的,每月也都有固定的份例。可是嘉姐姐家总归不一样。有太宗皇帝当年的恩旨,嘉姐姐家的人参都不用从内务府要,是家里那边直接就送进来了。”
“便是旁人的体质,这个季节克化不动人参,徒增虚火去;可是嘉姐姐怕是从小就是噙化着人参长大的,体质足以克化得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