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就她的,他当初从军,就是一心一意想着减少带给她的耻辱。
如果能再带来一二荣誉那就更好了。
所以穆寒今天是真很高兴的,看着敕封王诏递到在她手里,比他本人更让他喜悦激动太多了。
他轻轻吻她,柔声哄她,诉说他的欢喜。
光阴荏苒,时间变迁,尽管穆寒成了武将第一人,成了一人之下的大将军。
他依旧是昔日那个穆寒,他所求的一直都是这些,从来没有变。
韩菀哭,眼泪止不住,又笑,心里热胀难以言喻,“好!”
她哑声说:“好!”
他的心,她知道,她知道他一直都没变过的。
“不哭了,不哭了好不好?”
穆寒心疼极了,低头小心亲吻她的眼泪,轻轻晃着,柔声哄着。
他抱着她,如一开始时般,稀世珍宝般捧在手心。
烛光晕黄,渲染静谧夜色,似水一般,一层一层流淌出去。
……
爆竹声声,喜乐齐鸣。
今年是喜庆连连的一年,开国大典的焰火犹在昨日,各家的亲事就密锣紧鼓办了起来。
战事持续了好些年,军一大把未婚青年,有世家子弟出身的,也有凭借军功一跃晋身的大小新贵,往下的不说,信帝跟前熟悉的就不在少数。
如今大业已成,凯旋回都,大家不约而同都想解决人生大事,信帝和太子丹也很放在心上,连连牵线赐婚,连宫正适龄三个公主都也一气儿许出去了。
立国后的这几个月,几乎每旬都有喜宴吃,有时还不止一次。
这第一桩,就是韩菀和穆寒的大婚。
二人要再办大婚,这一筹已经一年,是万事俱备,只欠东风。
立国的红灯彩绸都未曾换下来,又重新披红挂彩,前庭后院洒扫一新,窗棂子上贴了大红色的双喜剪纸,爆竹声声,欢声笑语。
东阳侯府筵开了三百席,依然不够,摆足了三日的流水宴席,座无虚席。
信帝亲临主持大婚,太子丹陪着穆寒一起,在众人的大笑簇拥下,去接了他的新娘子。
离得远远,就听见那群人的大嗓门笑声,韩菀不禁翘了翘唇,将珠帘放下来挡住脸面。
喧闹声越来越近,这群粗鲁的军旅汉子,“哐当”一声,大门就被推开了。
大伙儿抬头一看,不禁呼吸一屏。
韩菀此刻一身大红,楚地最上等的绡纱和云绸金锦,数十个技艺最精湛的顶级绣娘,连续绣了一年多两年,才最终绣成。
一寸一金线,鸾凤璀璨栩栩如生,红宝明珠嫁冠流光溢彩,就连掩在长长拽地裙摆之下是丝履,鞋尖上也各点缀了一颗龙眼大的明珠。
步步生辉,恍若神女。
今日她穿着父母精心准备的嫁衣,将会在满堂宾客的见证下,嫁给他了。
不需要偷偷摸摸,也不再贫瘠简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