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好!
当下众人也不迟疑,各自按照平日上值的时辰先后登车往朱雀大街去了。
总号以及应对栗田乐三家的事先全部交给陈孟允等人去主持,韩菀则全力思索破局之策。
她现在手上有两个筹码,一玉玺血诏,二就是韩氏。
一个是明面筹码,另一个是暗地里的。
该怎么样才能让二者发挥最大效用,谋出一条生路呢?
辎车辘辘,轧过朱雀大街的青石板大道。
韩菀沉思良久,她撩起车帘招了招手,穆寒立即附耳过来。
耳边一热,穆寒收敛心神,专心听她低声吩咐几句,他点头,立即驱马上前和罗平低声交谈几句,而后马折返韩府。
韩菀命他回去取一份名单。
这是父亲去世后,交到她手里的一份官员名单。有韩氏培养的,也有和韩父交情不错,都是亲韩家的人。另外韩菀后来还添了一些,是她接掌韩氏后结交的。
这份名单放在孙氏枕下暗格里,当初好在因她谨慎,否则上次搜索的时候就被人搜出来了。
穆寒速度很,韩菀才进外书房,他就回来了。
掩上房门,穆寒将怀里绢帛取出,呈给韩菀,“主子。”
又主子?
韩菀捻去他肩头沾的一片黄叶,横了他一眼,“你还叫我主子么?”
人前就罢了,私下他昨晚答应了的。
穆寒也是习惯了,韩菀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眸一瞬不瞬瞅着他,穆寒顿了半晌,最终还是轻轻一声,“……菀儿。”
韩菀这才满意了。
她牵着他的手,两人一起回到大案后坐下,就肩并肩挨着坐着,没有过分亲近,却萦绕挥不去的缱绻温情。
韩菀含笑瞅了他一眼,很将注意力投到绢帛上去了。
这个绢帛,是韩氏目前的政治资本,没有如杨膺般的天子心腹高官,但在都在朝也不少,其位居等甚至偏上的也不止一人。
韩菀一一看过。
“你和罗平都说过,阿爹去世前那半年,和那太史张允交往颇频繁。”
这个韩菀详细问过穆寒和罗平。韩父去世前这大半年,见过接触过许多人,其以这张允为之最。
就是乔装来告诫韩菀,说郇都凶险,已非杨于淳可维护,当放弃一切,携她母弟离开郇国的那个蒙面年人。
韩父和他明面倒不算十分突出,只不过,有许多私下见面往来。
穆寒一听就明白了,韩父在玉玺下压着那张记录。
“癸巳年正月:遍访诸国,唯闻信王英明有度,施政多仁于黎庶,待察之。”
癸巳年正月之后,正是韩伯齐去世前这大半年,他时间如此之紧迫,当然没有那个闲心去访友叙旧。
待察之。
怎么察,和张允一起察吗?应该不大可能,这事韩父不可能透露予其他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