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大夫则拿起一团消毒棉花，在聂天后肩的刀口上荫了荫血，随即拿起一团棉花递给杨帆，“要是再出去，你另外一只手擦掉就行了，你只要忍着，一会就完事了！”

杨帆犹豫了一下，又看了看聂天，只要一咬牙，又伸手按住聂天后肩的刀口，柳大夫立刻叫她把伤口撑开。

杨帆深吸了一口气后，立刻用手指将聂天的伤口掰开，伤口里顿时又开始往外溢血，这时杨帆立刻拿出消毒棉花按住，随即闭上了眼睛。

柳大夫看着杨帆的样子，随即摇了摇头，用钳子伸进刀口拨弄了半天后，朝聂天道，“找到了……忍住……”

聂天点了点头，沉声朝柳大夫道，“来吧！”

柳大夫又看了一眼杨帆，问她行不行，杨帆压根不睁眼睛，也是一咬牙，点头说来吧。

看了两人一眼后，柳大夫用钳子在皮肉里找到了子弹头，用力一夹，稍微一拧一拽，聂天顿时感觉整个肩头一种疼痛感传递全身。

柳大夫都能感受到聂天的虎躯在颤抖，毕竟这弹头已经陷入到骨头里去了，而且还押着神经线，这一拔出，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，要是一般人只怕早就痛的惨叫了起来，聂天不过是身体抖了一下，已经很了不得了。

而子弹拔出的一刹，立刻一道血箭喷射而出，直接喷在了杨帆的脖子上，杨帆感觉脖子上一热，睁眼一看，聂天的后肩已经满是鲜血了，而且她自己满手都是，顿时咿嘤了一声，瞬间栽倒在地上。

聂天侧头看了一眼杨帆，不禁心下一动，而柳大夫则说，“她没事，应该就是普通的晕血，现在我要给你上点药，再把伤口缝合，你不要乱动，要不然你这胳膊就真废了。”

聂天一听这话，眉头不禁一动，“真废了？那之前你说的那些还是假废了？”

柳大夫则说道，“我给你上一些筋骨散在你的神经线附近，是帮助你神经愈合的，不过你这伤不轻，能愈合到什么程度，我也不敢保证，而且就算好了，你的右手想要再和以前一样，是绝对不可能了！”

聂天皱眉道，“那不还是废了？”

杨帆闻言一凛，真如果只有这两个选择的话，那肯定是选前一种了，但是这不还是没去过其他大医院么，说不定去大医院人家的医术更高明，有这两种结果都不需要承受的办法呢。

聂天这时也朝柳大夫道，“柳大夫，我特地从石城跑回淮江来找你，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其他办法的，你现在告诉我这些，和省医院的医生说的有什么区别？”

柳大夫则朝聂天道，“你以为我故意吓唬你呢？我实话告诉你，现在你这胳膊只有这两种选择，就算你去其他什么大医院，结果也一样，而且你这么拖下去，对你也不是什么好预兆，取不取子弹的你看着办，取我现在动手，不取你就赶紧走人，我还要睡觉呢！”

杨帆一听这话，立刻朝柳大夫道，“你一个大夫，哪有赶病人走的？”

柳大夫闻言看了一眼杨帆，冷哼一声，“爱看不看，我就这样！”

聂天知道柳大夫的脾气古怪，连忙朝杨帆道，“他就这样，你不用管他！”

杨帆则朝聂天道，“我现在就和你坐高铁去京城或者上海，我就不信没有其他办法了……”

没等聂天回话呢，柳大夫却一笑道，“要去赶紧去，我今天把话放在这了，要是有任何一个医院能聂天的胳膊给看好了，我从今以后绝对不再给任何一个人看病，退隐杏林。”

这次没等杨帆说话，聂天立刻就问柳大夫，“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？”

聂天还是很相信柳大夫的医术的，自己大哥的腿，吴延晖的老婆，山仔的命都是他救的。

如果柳大夫都说去其他医院的结果也一样，聂天知道自己这只右胳膊算是彻底废了。

柳大夫这时又看了聂天一眼，“到底取不取的，说句痛快话，你不睡觉我还要睡觉呢！”

杨帆看着聂天道，“你别信他的，他看上去就一个江湖骗子而已……”

聂天则立刻朝柳大夫道，“行，你取吧，虽然没什么用了，至少留着胳膊，说明人还完整呢……”

柳大夫一点头，朝聂天道，“行，既然你要取，我就给你取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