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老夫人。”凌霜将陆老夫人扶起来,手脚麻利的替陆老夫人梳了个发髻,整理好衣服后扶着老夫人走向客厅。而此时,族长陆铭威正烦躁的在客厅中坐立难安,走来走去,时不时的还揪一把头发。
“族长,是什么风,把您给吹来了?”陆老夫人问道,虽然他们这一支在族里是过得最体面的,许多族人还要靠他们这一支养活,可自从那孽子走后,族长是无事不登三宝殿。
“老嫂子,你是不是说过要扣下你媳妇柳氏的嫁妆,还要把那兄妹俩分出去?”见到陆老夫人出来,陆铭威上前一步问道,倒是给陆老夫人留了一分面子,没有直呼其名。
“你问这个作甚?”陆老夫人先是反问,又说道:“不错,我是这样说过。柳氏嫁到我陆家,就是我陆家的人,她的就是我陆家的。那兄妹俩长大了,我也老了,没有精力再去管他们,把他们分出去有何不可?”
“有何不可?你竟然问我有何不可?”陆铭威气笑了,云氏是有多大的脸敢扣下媳妇的嫁妆,谁给她的权利,“云氏,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是怎么议论你,怎么议论我们陆家的吗?我们陆家,都被你给毁了。”
年轻的时候就不安生,放着好好的亲子不要,偏要去养姨娘生的贱种,害得他们陆家,在整个郯城都抬不起头来,成为人们茶语饭后的笑料谈资,真是将陆家的脸放在地上,任谁都可以踩上一脚。
这几十年来,他们过得胆战心惊,就怕行差踏错,再次沦为笑柄,如此殚精竭虑的过了几十年,才终于有了一点起色,可是现在呢,全毁了,他几十年的心血全都白费了,这叫他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啊。
云氏啊云氏,究竟他陆家欠了你什么,你要这么作践我陆家,是不是要将我陆家从根上扒干净才肯安生啊。
“怎么?发生了什么?”陆老夫人一惊,下意识看向凌霜,无声询问,凌霜摇摇头,她一直跟在老夫人身边,从未离开过,也不明白族长在说什么?
陆铭威突然觉得有些好笑,罢了,就算是他陆家上辈子做的孽,这辈子才要受到云氏这个毒妇的折磨吧。如果上天有灵,就请听听他的祈祷,将一切罪责降在他身上,放过他无辜的族人吧。
这样想着,陆铭威心头通畅,郁结了几十年的郁气尽散,他笑着说道:“云氏,你还不知道吧,现在外面已经人尽皆知,我们陆家出了个厌恨嫡子,贪婪媳妇嫁妆,虐待嫡亲孙子孙女,要将孙子孙赶出家门的毒妇,没想到吧?说的就是你,哈哈哈……”
这几十年来,一直承受云氏做下的祸事,他真的是受够了,他们整个陆氏一族也受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