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哈,相公,你是不是想气死老夫人,她人都还没死呢,你就在她面前穿孝衣。”这几天青黛也在老夫人那里受了不少气,还不能发出来,只能自己憋着,别提多窝火了,现在见相公这么折腾老夫人,她心里别提多开心了,可是想到枝儿拿走的那张纸条,她又有些担心,“相公,万一楼知县来了,以为你穿给他看的,很介意不帮你了怎么办?”
“这点你就放心吧,等到明日,只要他来,就会知道是怎么回事,不会介意的。”
“那万一楼知县不来怎么?”
这倒是一个问题,一个是商贾世家,一个勋贵世家,几乎没有交集。一个嫌弃对方为富不仁,满身铜臭味,另一个嫌弃对方汲汲营营,为前途卑躬屈膝,谁也看不上谁。
可是今时不同往日,陆家虽在郯城,可也在楼知县所辖范围内,而陆家这笔烂账,在整个郯城内,那可是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啊,再加上枝儿将老夫人说的那番话放出去,楼知县身为一方父母官,为人也正直通透,再加上那张纸条,自然知道陆决明打的什么主意,无非就是要他去当一个见证,只要有楼知县在,不管是以什么身份来,陆老夫人若是不想被人戳脊梁骨的,都不能太过分。
“相公,我找到了,你看是不是这一件。”青黛喜滋滋的拿着衣服,顿时将那问题抛掉。
陆决明拿过来一看,浮云锦缎,对襟开在左边,明黄的面料是泛起阵阵柔光,正是去年清明时,陆老夫人命人给陆决明做的那件,现在穿着去叫她,正好。
陆决明点头,“就是这一件。”看了看天色说道:“现在也不早了,我们先去吃饭吧,身下的等下人来收拾便可。”
“难道我们不用等枝儿吗?”虽然她也有点饿了,可是枝儿还没有回来就开饭好吗?
“不用等她,那丫头难得出去一趟,不把自己喂饱了,是不会回来的,我们走吧。”
“好。”
陆老夫人分给陆决明兄妹的月钱本来就少,再加上仆人层层克扣,到手的就更少了,早些年他们兄妹俩过得极其艰难,近两年来过得好了些。
这两年陆决明接接案子,写写诉状,替人代写书信抄抄书,每月都有些进项,虽然不多,省吃俭用倒也够兄妹俩用了。
而陆决明对陆商枝管的严,一是因为担心,而是因为家中无长辈,也不知道该怎样教养女孩,只能自己摸索着按自己的方法养着陆商枝,也不知怎的就把陆商枝给养成了外表单纯,内心腹黑的性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