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斌虽然知道,沈慕然不可能会找到涉嫌诈骗的建材供应商,可是当他看到沈慕然那正气凛然的眼神时,心里还是会莫名的紧张。
凌正道赶到小饭馆时,宁斌正独自坐在角落中,要了两个小菜,一瓶啤酒正在自斟自饮。
“大哥,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喝上了?”凌正道几步迎了上去,坐在了宁斌的对面。
“唉~我习惯了,说起来要不是遇到你,我平时连句话都很少说的。”宁斌摇头笑了笑,话语中尽是苦涩和凄凉。
凌正道并没有说话,他知道宁斌的家虽然在临山,可是那个家,家中的那个女人,对宁斌来说,实在是不值得让人去留恋。
“今天中午就这一瓶啤酒了,下午咱们还要去见田书记。”
宁斌说着,就为凌正道倒了一杯。毕竟是去见领导,喝的酒气冲天的的确不好。
“大哥你之前一直在临山,你觉得田书记这个人怎么样?”
“田书记是前几年从外地调过来的,干了一年副市长后选举转正了,而后又被任命为临山市委书记,省常委副书记,可以说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领导吧。”
凌正道点了点头,宁斌所说的这些事情,他多少也了解一些。作为中青班重培养的干部,组织上对田光明也是寄予厚望的。
田光明在临山市这几年,也的确干的很是不错,无论是城市精神面貌,还是经济发展,成绩都是非常显著的。
不过有能力的人,普遍都有一个毛病就是脾气大,田光明书记在东岭省一众领导中,脾气也是出了名的大,一言不合就拍桌子瞪眼,田大炮这个绰号可不是白叫的。
在东岭省,似乎除了省里的两位一把手领导,田光明对谁都不会客气的,在省城与田书记最不合拍的,恐怕就是省厅的冯秘书长了。
冯秘书长就是冯听声的父亲,宁斌的老上级,在东岭省也是颇有资历,而且性格也比较强势,可是对上田光明,却还是败下阵来。
去年冯秘书长没能进省常委,据说就是被田光明书记告了一状的缘故。也正是因为如此,在东岭省颇有资历的冯秘书长,如今也是越来越没有实权了。
听宁斌说完关于田光明书记的一些事情后,凌正道心里真还是有些担心,担心下午冒然去见这位领导,会不会发生一些不愉快得事情。
成州大侠到底是什么人?这个问题,凌正道不想去猜也不想去猜。
如果成州大侠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个人,他更希望成州大侠案永远都成为悬案,因为那个人绝对不是一个坏人。
十六年前,被那副市长等人侮辱的女服员是中平县人,加之两个多月前的那位被杀的厅长,似乎也和中平县有很大关系。
中平县人,有可能是警察,而且身手了得,嫉恶如仇,为民做主,仅凭这些信息,要猜这个成州大侠的身份,对凌正道来说实在是太简单。
而且这些特征,同样也很轻易地引起沈慕然的注意,只是这个怀疑对象,却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据。
“既然没有证据,那就不可能是他。”凌正道随口说了这么一句。
沈慕然用一种审讯犯人的眼神看着凌正道,过了好一会儿,她才严肃地说:“这不是儿戏,你如果知道些什么,最好不要为他开脱。”
“我能知道什么,案发当天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?你不知道的事,我怎么又会知道。”凌正道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“凌正道,你的思想很危险!”沈慕然不知为何,竟然又说了这么一句。
“沈局,你这话从何说起?”凌正道笑了起来,又摆出往日那般没有正行的模样。
沈慕然看了凌正道许久,才又说:“你是不是真不打算出国了,才来临山几天,就到处惹事生非。”
“沈局,你这么说可就错怪我了,我怎么惹事生非了,分明就是别人在找我麻烦好不。”
“你就跟我装吧,早晚有你苦头吃的。”沈慕然恨铁不成钢地怒视着凌正道。
“沈局,你用不着这么咒我吧。”凌正道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。
苦头什么的,凌正道还真没少尝,或许是已经有了免疫力,他也不在乎什么苦头不苦头的了。
沈慕然最看不惯的,就是凌正道这副不以为然的模样,她就不明白,这人心怎么就那么大,整天瞎折腾个什么劲。
平息了好一会儿,沈慕然才将心中的不满压了下去,冷声又问:“你这次又干了什么,还被曲人杰给抓了,是不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