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位姨太太见了司督军,纷纷跪下磕头,说自己这些年被人骗,过得很凄惨,不想再走了。
她们说愿意在司家做佣人,求司督军赏她们一口饭吃。
司督军差点没气得背过去:“给了你们那么多钱,这才几年?”
两位姨太太就大哭。
司行霈见司督军愤怒是真的,但并未提出让她们滚回岳城去,就和霍钺离开了这边的院子。
霍钺道:“我不能多留,我要去趟香港。有个朋友的歌舞厅明晚要办个‘选美’,我得去瞧瞧那边的行市。”
有大型活动的时候,可以看到一家歌舞厅的鼎盛,才能估算出价值。
况且,这个‘选美’活动,有三名歌女是霍钺派过去的人,将来她们可能是霍钺新开舞厅的台柱子。
“真打算去香港做生意?”司行霈问。
“锡九先去打理,我再说。”霍钺道,“以后万一要成家立业呢?”
司行霈觉得这话好像有什么不对。
然而他也没细想。
霍钺送完了人,也不多留,转身就要走,说今晚那边还有点事。
他到了香港,就有人开车来接。
霍钺想起上次在这条路上遇到了何微,那大概是极大的运气。
车子直接把他和锡九送到了歌舞厅。
霍钺在大门口下了汽车,就看到一女子从里面出来。虽然改变了打扮,霍钺却一眼认出那是何微。
他的表情微敛。
何微怎么会在这里?
“微微?”他突然出声。
女子果然抬眸,撩起了淑女帽上半缀的面网,露出了何微惊讶的脸。
“霍爷?”她有点不敢相信,“我是不是在做梦?”
霍钺则看了眼时间,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。
“这么晚,你一个人吗?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霍钺问。
何微一下子就被他问得哑火了。
此刻是周五,街上处处霓虹,歌舞厅门口的光格外灼目,衣香鬓影的男女协伴而行。
何微换了套精致的衣裙,又戴了英伦淑女帽,涂着厚厚的紫红色唇膏,整个人气质偏风尘。
“我是张先生的客人。”她对门口的侍者道。
何微的衣着昂贵,一看就有点身价,又用了最新的香水,侍者一听她说我是张先生的客人,丝毫不起疑,把他往那边领去。
她进了歌舞厅,就就借口要补妆,先去了洗手间,甩开了侍者。
何微到处找,想要把一些蛛丝马迹都寻找出。
她自称是“张先生的客人”,是因为她怀疑张洙。张洙如果非要在这家歌舞厅搞鬼,她的父兄可能是这里的常客,她才对此地很熟悉。
何微上了三楼。
歌舞厅里像她这样的女人太多了,她又用淑女帽遮住了脸,反而没人留意到她。
然后,舞台斜方几个字,落入了何微的眼帘。
“是明天晚上八点”她喃喃道,“我们的舞会是明天晚上七点半,都是在这个地方”
她的精神紧绷了起来。
一个主意快速在她的心里成形了,她二话不说下了楼,悄悄拉过一位舞女的坎肩,伪装着进了后台。
后台特别忙,所有人都步履匆匆。
有人留意到了她,只当她是新来的舞女,也不会多想。
何微在后台逗留了很久,寻找她要的东西。
同样的周五晚上,霍钺的飞机再次降落在新加坡。
他揉按了太阳穴,对身边的人道:“找个地方打电话,让司行霈派人来接我。”
随从道是。
他身边除了随从,还有他的总管事锡九,以及两位女士。
女士们有点忐忑,问霍钺:“督军最近心情还好吗?”
“挺好的,少奶奶给他添了孙子。”霍钺道。
女士们松了口气。
一个小时后,司行霈亲自开了汽车来了,因为霍钺短期内两次到访,实在有点不同寻常。
待他看清楚了飞机上的两位女士,司行霈的眉头蹙起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霍钺送过来的,是司督军的两位姨太太。
这两位姨太太,是当年司督军的上司为了打压他,怕他升得太快,放在他身边的眼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