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祖父好像在苏州做过官。”裴诚突然道。
众人看向了他。
“对,他那时候就是在苏州,我才两三岁,去苏州玩过。”裴诚道。
司行霈道:“两三岁的事,你怎么会记得?别胡扯了。”
“不是我记得,是我母亲有张照片,她前些日子翻出来,还对我说,这是当初祖父在苏州做官时,咱们去苏州照的,就在我祖父官邸的门口。”裴诚道。
司行霈:“”
司琼枝则问:“那时候就有照片吗?”
“有的,而且开始成了个时髦的东西,照相馆门口总要排队。”裴诚道,“这也是我母亲上次说的。”
司琼枝:“”
众人全部心事重重。
如果是二十多年前的旧事,又是我在明敌在暗,此事远远比他们想象中更加棘手。
顾轻舟道:“我觉得最可怕的,不是多少年前,而是对方到底有多少人。”
这次,连司行霈也打了个寒颤。
他们生活在人的环境里,不管是在家还是出门,都会跟人接触。
比如去咖啡店,如果有人想要害你,在端给你的咖啡里下药,如何提防?
对方有多少人,打算如何复仇?
如果这是真的,会叫人毛骨悚然,一辈子坐立难安了。
“大嫂,你别吓唬我们。”司琼枝道,“这要是真的,那咱们咱们要搬家吗?”
“你要搬去哪里?”顾轻舟道,“你怎么知道对方不是跟着咱们来的新加坡?如果你走了,难道他们不能跟着走吗?”
司琼枝脸色微白。
她顿时感觉阴测测的,好像到处都有鬼手,想要随时一掌洞穿她。
“我也是随便说说而已。”顾轻舟自己笑道,“哪有那么可怕?我估计他们最多不会超过十人。
任何组织的私密性,都有人数限制,一旦超过了既定人数,那么他们内部就无法融化矛盾,也无法做到保密,更容易被找到。
只要不超过十人,而且他们多半是最近二十年才发迹的,这样想来,是不是觉得就简单很多?”
一件事,如果过去了二十多年,基本上就等于淹没了痕迹。
自家的管事,在裴家做事二十多年,谁知道他的底细?如果知道,早就闹出来了。
当初招佣人,只要对方家世清白,自身勤快,谁会去查一个下人的祖宗十八代?
裴家上下一筹莫展。
然而,消失的账本很重要,裴家则要通过其他办法,把这个补上,要不然牵扯到的经济问题,自家各个房头就要闹得天翻地覆了。
这才是当前大事。
至于管事的跑了,跑了就跑了吧,反正裴谳和裴诚兄弟俩也没闹得你死我活。
裴谳的暗恋,也不是今天暴露的。
当初在南京的时候,司琼枝拒绝了裴家的联姻,裴谳跑去闹,差点被司琼枝的副官打了,那时候裴家上下就都知道,这位七少爷看上了司小姐。
“行了行了。”裴大老爷发话了,“已经够乱了,你们别再添乱,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。”
众人纷纷回房。
裴诚睡不着,他很想去趟司家。
翌日一大清早,裴诚就开车来了。
司琼枝问:“怎么了?”
她被他吓了一跳,只当是出事了,一个电话也不打就冒冒失失闯进来。
“没事,就是小七的信弄清楚了,是伪造的。”裴诚道,“我们家的一个管事。对了,你大嫂呢?”
司琼枝道:“进来吧,一块儿吃早饭。”
裴诚点点头。
他们等了片刻,司行霈和顾轻舟两个人才姗姗来迟。
然后,司督军也来了。
裴诚很不自在的站起身,和司督军打了招呼,这才坐下。
他把自家昨晚找到了的蛛丝马迹,都告诉了顾轻舟。
“你是怀疑,这不是一个人,而是很多人的联合吗?”顾轻舟问裴诚。
裴诚:“”
这是他的结论,他还没说,就被顾轻舟点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