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慢慢睡着了。
卓莫止也睡了。
迷迷糊糊中,卓莫止的脑子开始发疼,疼得有点剧烈。他最近常这样,不知缘故,疼完之后有些意识是模糊的。
他哼出声。
“你怎么了?”程渝正好睡醒了,推了推他。
卓莫止猛然惊醒。
他看了眼程渝,大为惊讶,同时尴尬转过了脸。
“怎么了?”程渝没有更衣,帐幔放下了,帐子里的她身材姣好,肌肤柔软微凉,初醒的她很懵懂,就依靠着卓莫止。
她身子贴上来,卓莫止应该翻过身来搂她抱她,不成想,他却是身子发僵了。
程渝这下真有点糊涂了。
“你没事吧?”程渝问。
方才卓莫止的眼神很奇怪:震惊之中带着陌生,好像他第一次看到程渝。
“没事。”卓莫止道。
程渝吓了一跳,因为对方变了声音。
卓莫止的声音很好听,清冽干净,带一点皖南口音;可现在,他的声音低沉冷酷,完全是京腔了。
一个人再怎么变化,声线也不会变得如此厉害。
程渝真吓着了。
“喂,你怎么了?”她用力爬到了对方前面,去看他的脸,去摸他身上的伤疤。
伤疤还在,这是卓莫止。
程渝松了口气。
而对方看着她的身体,眼神很不自在,呼吸也急促了些。
程渝又看他的脸,分明就是卓莫止的,因为他低垂了眼帘,看不清楚表情,就是卓莫止无疑了。
她笑了,整个人趴在他怀里:“你傻了?吓我一跳。”
卓莫止没有抬眸,只是被她这么摸来摸去,又拥抱着她的身躯,闻到了她身上的清香,他忍不住将她重重压倒。
程渝失笑:“你这是发什么神经呢?”
卓莫止不说话,有点笨拙去探寻她的身体,想要她。
程渝又是一愣。
卓莫止不说多荒唐,床笫之事还是精通娴熟的。可眼前的他,轻易就被程渝的娇躯弄得意乱情迷,而且整个人的动作是那样生疏笨重,好像第一次见女人。
“你怎么了?”程渝心中隐隐发慌,又问了句。
一句话还没有说完,对方就过来了,真的很笨拙,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子。
程渝看了眼卓莫止。
这孩子开心得很。哪怕他笑得再灿烂,也没有高桥荀那种天真和温暖。
她心中一惊。
略微低垂了头,来压抑内心的情绪,她笑笑问卓莫止:“什么好消息?”
“学堂放了五天假,我可以陪你了。”卓莫止道。
程渝不解:“好好的,你们学堂为什么要放假?你被开除了?”
卓莫止啼笑皆非。
“是奖励。”他道,“一个月来的射击考试,我连续七连冠,所以奖励了三天的假。另外两天,是学堂正常休沐。”
程渝问:“你射击很厉害?”
“是。不过”
他的话,说得不那么痛快。
顾轻舟一直在坐。
听闻此言,她知道卓莫止有些话只想对程渝说,这是他们俩的情趣。
“我先回房了,今天好累。”顾轻舟道。
程渝没有阻拦她。
等她一走,卓莫止看了眼外面,女佣们也纷纷避开了,他就把程渝抱到了自己腿上。
他年纪比程渝小,可做此事的时候,娴熟干练,仿佛程渝才是个小姑娘。
“干嘛?”程渝逐渐没了耐性,不悦推他。
谁知他双臂是铁箍,唇就凑在她的颈窝里,轻轻嗅着她的气息,喷出的呼吸是炙热的:“我想你了嘛。”
“回头再想,先吃饭。”程渝道。
卓莫止却不,执意要将她抱坐在怀里:“你喂我!就这样喂我!”
程渝气乐了:“你把我当戏子取乐了?”
卓莫止的声音暧昧又炙热:“就当我的戏子!”
程渝立马翻了脸。
不成想,卓莫止猛灌了一口温热的酒,板过她的脸,吻住了她的唇,把甜丝丝又辛辣的黄酒,一点点渡入她口中。
程渝想要拒绝,怎奈这厮铜墙铁壁一样,推不开撬不动。
她被迫灌了满口的酒。
放开时,她不知是缺氧晕眩,还是酒精上头,思维就没那么灵敏了,说话也不够自然。
“卓老五!”她想要疾言厉色,偏偏脸被酒精染得红透了,满面霞光,像极了娇嗔,“你少在我面前玩花招!只有我玩你的份,没有你玩我的!”
卓莫止在她跟前,总是好脾气。
他并非高桥荀那种绵羊式的好脾气,而是像一只温顺的狼狗。
他温柔趴卧在程渝身边,也温柔看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