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没有理会她,而是靠坐在一旁的沙发上,摸出烟来衔上一根,姿势是难得的慵懒,却又充满了危险的气息,“十分钟,把东西全部塞进她的肚子里。”
“是,少爷。”
顾锦兮的眼底闪过一丝冷光,毫不留情的把勺子往她的嘴里塞。
她拧着眉,拒绝着,死活不肯张嘴。
顾锦兮便狠狠的捏住了她的脸。
顾锦兮从小就跟在盛又霆的身边,是个实打实的练家子,力气一点都不逊色于男人,她用力一捏,柳柳便只能被迫张嘴。
就算再屈辱,再愤怒,都起不了半点作用,只能愤怒的瞪着她,在心里暗骂这帮子只会使用暴力的混蛋。
粥一勺一勺倒进了她的嘴里。
她起先不肯吞,可顾锦兮哪里顾及这些,只是一股脑的往她嘴里灌。
后来她难受的不得了,只能被迫吞咽,结果包在嘴里的粥太多了,她刚强行吞到肚子里,就被呛到了,难受的咳嗽了起来。
她咳的几乎喘不过气,喉咙里像是有团火在烧,可顾锦兮依然不管不顾的强塞。
他的余光瞟见了沙发上靠坐着的男人,他吐出一口烟圈,目光透着薄薄的烟雾看过来,唇边噙着类似讥讽的弧度。
像是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,更像是在提醒她,在他的面前,她比一只蚂蚁还不如,他想捏死她或是玩死她,不过分分钟的事而已。
屈辱的感觉,层层叠叠的往她身上蔓延了上来,她咳出了眼泪,却并不屈服,她甚至在心里发誓,总有一天,她要他后悔。
后悔对她的所作所为。
“你们在干什么?!”
一声极度愤怒的声音,从病房门口处传了过来。
打断了顾锦兮手里的动作。
她闹,几时成了她在闹?!
明明做错事的是他,过分的是他,折磨她的人是他,像怪物一样撕咬她的人是他,到头来,却成了她在瞎几把闹?!
她觉得好笑,真是好笑。
可她非但笑不出来,还只能掉眼泪,身上的伤口,太疼了,疼得她受不了,先前和她对着干的嚣张气焰也跟着一股脑的焉了下来。
她觉得自己很委屈,一个人来到这座城市,孤苦无依不说,还莫名被冤枉杀人,被折磨的不成人形,她觉得自己很没用,一直自以为自己足够坚强,结果到头来除了哭,什么都做不了。
“别哭了,哭哭啼啼的烦死了,赶紧把眼泪擦干,吃点东西。”他虽然不耐烦的说着,语气终归还是比平日软的。
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又变了脸,他简直就像是个喜怒无常的暴君,谁都不知道他下一刻会不会又变脸。
而且保温盒都砸了,还吃吃吃,吃个鬼啊,她现在疼的什么都吃不下,等到她听到他让顾锦兮把保温盒捡起来,给她吃的时候,她简直连想杀人的心情都有了。
“我不吃,我说了不吃就是不吃。”
“我看过了,下面还有两层是干净的,你先吃点。”
她厌烦的盯着他,觉得他整个一神经病,她一秒钟的时间都不想跟他待,恨不得他立刻就消失在她眼前,“你能不能出去,叫上你的人一起,不要在这里烦我?”
“柳柳,我告诉你,你别给脸不要脸。”她的反抗和拒绝,顿时就让他的脾气又上来了,“你不吃是吧,锦兮,给我喂!!”
什么?!要她给这个贱人喂饭!
顾锦兮不可置信的睁大眼,“少爷,这……”
“喂!!”
顾锦兮的眼底闪过一丝屈辱,回答的很是不甘愿,“是,少爷。”
她气的要发疯,“盛又霆,你他妈就是个疯子。”
顾锦兮的手死死捏着保温盒,把最底层的两格粥拿出来,放在桌面上,然后用勺子挖上,瞪着柳柳没好气的丢出两个字,“张嘴。”
她偏过头去,紧紧闭着嘴,且不论她现在看到盛又霆和顾锦兮就倒尽胃口,吃不下,就算退一万步说,他们不在,这掉地上的东西,她也不能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