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。”戚英答应一声,忽然又叫道,“你等等!”
陆军刚下了车,又回头贴近了车窗玻璃,看向了她:“又怎么了?”
戚英稍微有些扭怩地说:“你刚才说从里面锁死,怎么锁啊?”
陆军还真是无语了,敢情戚英还没坐过轿车,对轿车里的装置根本不懂啊。
于是陆军又坐回了轿车里,教会了戚英从外面锁死车门的办法,然后才放心地把戚英留在了车里,自己摇摇晃晃,向那边的窝棚走去。
几十个窝棚,连成一片,窝棚外面都搭着棉被子之类的保暖的东西,还挂着棉门帘,窝棚外面的一个高高的柱子上,挂着一个相当亮的灯泡,将窝棚外面照得还算很亮,但窝棚里面,压根就连灯光都没有。
走近那些窝棚的时候,脚臭味、屎尿味以及其他垃圾的臭味,混合在一起,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,时而还会有老鼠的叫声。
越来越近,陆军便听到窝棚里面,有人在说话,居然是在吹牛皮,而且这牛皮吹得有些猥琐。
“哎?你特么不知道啊,我邻家那个小媳妇,特奶奶地,那一双奶子啊,个儿真大!我有一回看见她大热天的掀开就喂孩子,啧啧,一只手都抓不过来啊!肯定要两只手才能捧住。后来有一天,我看见她洗澡,我就偷偷从后面翻墙过去,按住她就插进去了!嘿嘿!一边插着小媳妇,一边玩着她的奶子,那叫一个舒爽啊!”
“那小媳妇跟你什么关系啊?只是邻居?”另一个声音显得有些崇拜。
“还能有什么关系?奶奶地,那小媳妇的老公,是我本家一个远房侄子,在外地打工,一年都难得回来一趟,老子正好替他照顾一下媳妇,嘿嘿。”
“我艹,你连侄媳妇都鼓捣啊,够牛逼的。”
“侄媳妇算啥?孙媳妇我都弄过……”这家伙越吃越没边了,似乎压根不懂自己做的就是禽兽之事。
“呵呵,老黑,你侄媳妇那里面,紧不紧?舒服吧?”
“那是啊!侄媳妇那里面,又紧又滑,热呼呼的,戳一下爽得要死,关键是我那侄媳妇啊,叫得那个浪啊,刚插进去,她就开始叫唤,哈哈。”
陆军听着觉得不象话,便在外面大喊一声:“老黑,你出来。”
“嗯?这是谁叫我呢?”刚才在吹牛的老黑,掀开窝棚的棉帘,趿着一双臭鞋,就走了出来,借着外面的灯光,向陆军打量,“你是哪位啊?”
陆军上前一步,将手搭在老黑的肩膀上,便闻到了一股浓烈至极的口臭味,陆军心中暗道:艹,这混蛋还特么吹牛呢,你能艹上人家水嫩的侄媳妇,还能搞得人家乱叫唤?绝对是吃干牛啊,恐怕连人家侄媳妇的手指都没碰过。
陆军说:“老黑,我有件事要问你。”说着话,陆军掏出来一包烟,塞给了老黑。
老黑有些迟疑地接过来那包烟,对着灯光的方向照了照,疑惑地说:“一包利群?兄弟,你谁啊?到底啥事?只要我老黑知道的,你尽管问。”
陆军叹了口气说:“老黑,你知道戚大海吧?他最近出事了,腿砸伤了,现在情况很惨啊。”
“知道啊!大海那个怂货,真是碰巧了,竟然让钢管给砸到腿上了,哎!”老黑把那包利群香烟,麻利地撕开,从里面抽出来一支,递向陆军。
陆军摇手不接,老黑就立刻点燃,猛吸了一口。
陆军说:“我就是想问问,你们在这里打工干活,有没有跟老板签订劳务合同啊?合同上是怎么说的?戚大海这可是工伤啊,你们老板都不负责医药费的吗?”
“哎?”老黑有些神秘地拉了拉陆军的袖子,往窝棚稍远的地方走了几步,很是世故地,压低了声音说:“兄弟,你是戚大海的家人吧?哎,还别说,我们也听说了,老板给了戚大海三万块钱的医药费,就算是打发了。我听说,戚大海的治疗,可能需要十几万哪!这下子戚大海这个怂货,算是倒了大霉了!唉,这小子命苦啊。”
陆军觉得自己算是找对人了,老黑这家伙说话的欲望还真强,一包利群就给收买了。
陆军说:“嗯,我是戚大海的家人。老黑,你们跟老板没签订合同?”
老黑深吸一口烟,缓缓吐出来:“订什么合同啊!我们这帮人,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,怎么订合同啊?你说这是工伤,大伙也都这么认为,可是,老板不想在大海身上多花钱啊,能省则省,是不?”
陆军点头:“你的意思是说,你们这些工人,都没有签订合同?”
老黑说:“可不是嘛!反正跟我一起来工地干活的,这都干了大半年了,也没见过合同长啥样。”
陆军说:“要是万一你们再有人受了伤,下场恐怕也跟戚大海一样啊!你说你们,既然在这里干活,怎么能没个合同呢?就算没有合同,出了事也应该让老板负责啊?你们老板叫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