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时桦真懊悔自己没有早点出来阻止!
单明朗在一旁也跟着点头,
“是啊,浮笙,你不用这么着急的。”
梁浮笙摸了摸自己的鼻子,嘿嘿笑了笑。
“今天就练到这儿吧,反正这么一天下来,来回走路的练习不能超过三个小时。单夫人,单少爷,梁小姐的心情似乎是有点急躁,你们可得看着点儿,万一这腿复健不好,真成了个跛子,以后再想纠正就难了。”
“好好,知道了。”
“浮笙啊,你听到了没有?医生都这么说呢!万一等下次我哥回来见你真成了个跛子,他肯定骂死我们!”
单明朗认真道。
这话倒是真戳中了梁浮笙的心窝子。
“小丫头,别太逞强,来,坐着休息一会儿。”
殷时桦扶着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,拿了条毛巾出来给她擦脸,“晚上想吃什么?阿姨给你做!”
“……”
梁浮笙接过殷时桦递过来的毛巾擦着汗湿的额头,低着头,竟是半晌没说出话来。
“怎么了?”
殷时桦见她情绪不对。
“阿姨……我想吃……汤圆……”
“汤圆?哈哈!好啊,你是想吃甜的那种芝麻馅儿的,还是咸的那种肉馅儿的?或者海鲜的也可以。”
“都想吃!”
浮笙一抬头,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着水光!
殷时桦愣了一下,不过很快就理解了……
这孩子,实在是受了太多的苦。
“那我去准备,明朗,你在这陪浮笙。”
“好诶!美差!”
单明朗说完,这一屁股已经坐在浮笙边上了。
浮笙蓦地笑了出来,这单明朗和单明旭还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个性啊!
殷时桦进了屋,顺便把医生送了出去,又正好迎到了回家的丈夫。
“回来了,包给我,晚上浮笙想吃汤圆,你呢?”
单慕南搭着殷时桦的肩膀一起进了屋,道,“都好。”
“今天看着有点累啊……怎么了?”
“喝了点酒。”单慕南扶了扶额头,皱了下眉。
“这么高兴?还喝酒?”
“不是姓叶的也过来了嘛,就凑在一起聊了会儿天,兴致上来了就小酌了两杯。”
单慕南坐在椅子上,轻笑的看着殷时桦……
“怎么了?笑的这么神鬼莫测的。”
“你不是看中人家姓叶的那女儿了么?”
“哦?怎么?那叶家的小丫头今天也来了?”
殷时桦这眼睛一下子就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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单明旭做的这个打算是着实把蔺新鸿以及他的战友们都给吓的不轻。
大家调侃归调侃,毕竟部队生活枯燥又无趣,逮着点花边新闻,这些老爷们也跟女人一样,有着八卦的本能。
谁知道,这么一调侃,竟把事情往一个更加出人意料的方向推了过去。
单明旭出院以后,像个没事人一样参加日常训练,像是把梁浮笙这个人给忘了似得,出院以后就没再提,就算张良等人还时不时的拿浮笙作为话题调侃单明旭,单明旭也给不出他们想要的回应。
这一次两次之后,大家也就没了兴致。
但这件事情并没有过去。
梁浮笙身体的状况并没有那么好,在医院里,伤情也是时好时坏。
一个在外头野了十五年的女人,近两年似乎已经变得刀枪不入,这会儿,却是个被病房困住的受伤小鸟儿,天天看着窗外的白云蓝天,日出日落。
只是她没有那么想早早出院的念头,毕竟军区医院,对她这个被组织视为叛徒的人,绝对是最安全的地方。
————
这一天,单明旭被叫到了审讯处,审讯处的长官把梁浮笙的资料摆在单明旭跟前。
单明旭看着手里单薄的资料,一眼扫去,最为醒目的四个字便是:查无此人。
“单少,这事情我还没有上报给首长,我想先让你看一下,我听医院那边说,梁浮笙的医药费是记在你名下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
“这女人这么来路不明,你确定你要插手这么多?”
单明旭有些颓然的往皮椅上一坐,揉了揉自己的额头,沉默了好一会儿,这才开口道,
“如果她真的有问题,责任我来担。”
“……”
单明旭起身拿过桌子上的那张资料,“谢谢处长,这事儿,你想报告就报告。”
“单少,你不会真如外头那些个人碎言碎语所说的一样,被这女人的外貌给诱惑了吧?”
单明旭脚步微顿,唇角轻轻一拉,邪佞笑道,
“她长大那么漂亮,这不是很正常的事么?”
“……”
“我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,英雄都难过美人关,更何况是我这么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呢?”
单明旭说着摆摆手,这么大摇大摆的出了办公室。
这处长听着这话,一时间还真难分辨这单明旭是在揶揄讽刺,还是在说真心话。
单明旭走出办公楼,手里头的资料被他撕成粉碎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。
他不乖,不善,从小就如此。
若不是被殷时修一气之下扔到部队里,他可能永远都是个长不大的纨绔少年。
他的臭脾气,小舅是最清楚的。
他和明朗从小就很崇拜小舅,一心就想要成为小舅那样气宇轩昂,说一句话,都没人敢随便回嘴的大人物。
他们兄弟俩对殷时修的崇拜是超乎旁人想象的,所以那时才会做出伤害苏小萌的事情。
以为苏小萌是那样完美的小舅的一个绊脚石。
犯了错,认罚,他单明旭虽然不是什么良善的三好青年,但也是个肩膀有力度的男人,能扛责任。
进了部队以后,他也没有那么顺从,只是做着混日子的打算,把这两年磨完了便回去继续做他的单家大少爷。
但是,进了部队,之后的发展便完全超出了单明旭的预期。
他不否认那个年少轻狂的自己,可同时,他也意识到,如今这个能担得起责任,心里头燃烧着一把火的他,更让自己满意。
也是约莫此时,他才恍然明白。
那时候小舅殷时修充满愤怒的惩罚,并不是一时的泄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