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居胥非汴京本土人士,原是时姓民女家的赘婿,二人未来汴京赶考前便早早成了婚。
糟糠之妻不下堂,严居胥义正严辞的拒绝了那官家老爷的婚事,还说自己这一生都不会纳妾,只会有一位妻子。
那官家老爷只得悻悻离去。
慕淮将一切看在眼,执盏浅饮清酒。
对面坐定的尹诚看向了慕淮腰间围的躞蹀,觉他近日总是带着它,看来是用得称心。
不过这躞蹀却然方便,比起佩绶和带钩,更适合男儿穿戴。
尹诚问向慕淮,道:“殿下觉得严居胥如何?”
慕淮放下酒盏,回道:“可堪一用。”
朝世家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,慕淮想要扶植自己的势力,往朝引些新血。
严居胥是寒门学子,娶的人也只是个从商的民女,没有庞大的家族势力,甚至都不是汴京本土人。
清白如纸,再合适不过。
李瑞被他割了脑袋后,那枢密院主官的职位便也空悬下来,由副官暂代。
尹诚既已从钦州返齐,那他早晚要让尹诚坐在那个位置上。
慕淮同尹诚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,自幼感情深厚。
这么些年,除了已故的顺福太监,他独对尹诚信任。
而自他封王,又成了太子后,尹诚便不再如之前那般,唤他芝衍。
亦不会像幼时,同贤妃一样,唤他的乳名满牙。
臣对君,终是不能僭越的。
后来那女人成了他的侍婢。
慕淮不得不承认,容晞伺候他的时间虽不长,他却对她有种莫名的信任。
似定心丸一般的存在。
春日将至,这日天朗气清,云物俱鲜。
内诸司差人更换了匾额,衢云宫三字便成了东宫二字。
其实雍熙宫里的许多老人一早便知,他这衢云宫,是按东宫仪制建造的。
慕淮挺拔如松的负手而立,仰首看着东宫的匾额。
他身侧站着已是黄门侍郎的严居胥,慕淮将他引为近臣,这几日同他相谈甚欢。
严居胥深谙为臣之道,学富五车,处事谦谨,是难得的治世能臣。
严居胥比慕淮稍长几岁,生得面如冠玉,清朗英俊。
而慕淮的年岁,也才二十一岁,却已是大齐的储君。
二人并立站在东宫外,堪称宫里的一道风景。
经行而过的宫女虽惮于慕淮的戾名,却也不得不承认,这位太子殿下生得芝兰玉树,俊美无俦。
气质孤傲卓绝,风华正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