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婴才松了一口气,想着对方应该是睡着了,便合上书本,挂断了电话,熄灯睡了过去。
而在郊外的一栋别墅的二楼,一间房间里。
亮着暗暗的灯光,显出落地窗前的一抹身影。
床前的小灯散着昏黄的光晕。
汤湣手机握着手机靠坐在窗边,一腿伸长,一腿半曲,透过落地窗能看见远处一片漆黑,不像大城市里,满是光亮,安静中透着凄凉。
他垂着头,苍白的手指紧攥着冰凉的外壳,毫无睡意。
手机里放着少女的声音,漫不经心的清冷后语调总是微微上扬,或一停顿,他甚至能想象到女孩儿躺在床上打着哈欠的模样。
男人的精神变得更加亢奋起来,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变得深邃,隐隐卷起风暴,漫天的风雪而至。
半晌后,他站了起来,已经恢复了平静。
对外面说了声,“进来。”
声音清凉,在夜间尤其显得低沉冰冷。
门被打开,李秘书走了进来。
“明天派两个眼生的人跟着她。”
李秘书眉心一跳,两个眼生的人说的是要找汤景泽没见过的人,这里面的深层含义他不敢再想。
他点头,“是,先生。”
说完话,李秘书等着男人把手机还给他。
可是静了几秒。
汤湣看了眼还杵在眼前的人,拿着手机的手却若无其事地插进了睡衣口袋,转身向床走去。
“明天自己去买部手机,公司报销。”
巴巴地望着口袋的李秘书,“……是,先生。”
幸好他所有的资料都存在邮箱里面。
第二天,白婴顶着一堆黑眼圈走出了房间,脸色苍白,看着很是憔悴。
她打着哈欠。
昨天晚上简明突然收到所里的通知,有急事,一晚上没回来。
今天早上她只能自己去学校。
简单的在路边摊买了一杯豆浆和一份包子,她一边啃一边打哈欠,十分萎靡不振。
神色不在意,可她的步伐却越来越快。
她走到一个轿车旁边,她站着对着后视镜理了理头发,脸色却一下子冷了。
有人在跟踪她。
后面有两个穿着常服的男人站在离她不近不远的地方。
会是谁派的?
她捻了捻指尖,点在自己的鼻尖,吮吸了一口甜美的豆浆,眼里尽是好奇和兴味。
是汤景泽还是汤湣?
她显然更倾向于后者。
装作没发现如往常一般进了学校。
那两个人止步在校门外,这一路上那两个人对她并没有其他的行动,白婴越发肯定那两个人是汤湣派来的。
走到教室里时,在门口她就看见了她的座位上埋着一团黄毛。
“汤景泽。”
趴着的少年抬起头来,看着桌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的女孩儿露齿一笑,一双泛着笑意的桃花眼让附近观察着这边的女孩儿陷入痴色。
他像没发觉一般,独独看着眼前的女孩儿,抬起的眼神含着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疯狂和痴迷。
“白白,我困。”
然后若无其人的就抱着她的腰际,脸贴在她的腹部撒娇起来,来回蹭着。
白婴看了眼周围的八卦瞅着他们的人,额角又开始隐隐作痛。
她把包扔在桌子上,拉着浑若无骨靠在她身上的男孩儿,走了出去。
“汤景泽。”
两人站在寂静的走廊尽头,她正要发火,就被笑着看着她的少年阻止了。
他说,“白婴,生日快乐。”
白婴愣在原地,心中的怒火不知怎么的就熄灭了下来。
任谁都无法对面前这个笑的张扬的男孩儿发火。
她神色软了下来,揉了揉对方的头发,“回去上课吧。”
如果不是对方说起,她都不知今天是她的生日。
汤景泽没走,反而向她又走进了几步,弯下腰来,下巴搁置在她的肩上,毛茸茸的头扫着她的耳畔耳蜗。
“白白,晚上一起出去玩。”
白婴皱眉就要拒绝。
汤景泽仿佛就知道她的心思一样,来回蹭着她的颈侧,像一只大型犬。
“就一次,你跟你叔叔说你今天生日一起出去跟朋友玩,他不会不答应的。”
说完就跑,也不管她有没有答应。
而白婴看着对方远去的身影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。
夜幕降临,华灯初上。
“你说的玩是这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