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阿蛮眼观鼻,鼻关心,提着裙摆正要重新坐下。
谁知,魏帝就跟病糊涂了一样,突然拍了拍自己身旁的龙椅,“坐到这里来。”
顾阿蛮麻溜跪下了。
开玩笑,别看魏帝让她做过去时有多热情,一旦她真的胆敢靠近,魏帝绝对不会在意自己的龙椅上会不会多几滴血?
“公然违抗圣谕,你是不想活了。”
才刚别扭跪下的顾阿蛮,动了,不过只是一瞬,她又乖乖跪好,“陛下心疼臣女,臣女感激不尽,可是龙椅非比寻常,臣女自认为并没触摸的资格。”
她跪地伏首,像一头乖顺的绵羊。
却有着属于自己不畏皇权的倔强。
至此,魏帝台算给了她一个正眼。
“荒原截亲一时,你处理的很好。”
顾阿蛮不敢居功,与此同时,她对魏帝让自己过来的举动越发看不明白。
让柳渊带自己过来。
跪地不起磨砺锐气。
如今突然开口夸赞……?
如果不是顾阿蛮还跪着,他都觉得魏帝这是准备好好奖赏自己一番了。
“咳咳——”
顾阿蛮听见声音下意识的去拿手绢,反应过来时才发觉咳嗽的并不是自己。
魏帝扶着龙椅把手,咳的脖颈上的血管青筋毕露,最要命的,是顾阿蛮看到了魏帝捂住口鼻的明黄绢帕上,那带着鲜血淋漓的血迹。
慢慢渗透黄绢的血迹,像极了顾阿蛮即将要被透支完的性命。
魏帝这副模样,可跟外面传言的“身体大好”完全不一样。
怪不得会忙着册立太子,想来也是明白自己时日无多。
沾了血的黄绢,被丢到地上,连着一块丢下来的,还有一卷上位按下玉玺得圣旨。
顾阿蛮眼睛尖。
圣旨哪怕跟他隔着一段距离,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圣旨上,那沾了朱砂,赫然写下的赐婚二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