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帝疯了。
顾阿蛮心中只剩下这唯一念想。
可随即思忖过来的她,又出了一身冷汗,“他、”他这是要准备做什么。
顾阿蛮惊骇之下差点忍不住喊出来,却咬着唇瓣抿住了。
这哪里是与皇家结亲,这是在逼柳渊让权。
顾阿蛮敛下眉睫,“他可选定了太子?”
“我以为人选,你该猜到的。”
唇瓣被顾阿蛮咬出了血,前世,魏帝病逝,拥有世家支持的三皇子最先登基,虽然一切名正言顺,可是私底下却有不少传言,魏帝当年是立了传位诏书的,这拥立的正是六皇子。
从前顾阿蛮总觉得,这些不过是六皇子为了掠夺皇兄帝位故意放出的障眼法。
毕竟,直到六皇子后来居上,这所谓的诏书也没有拿出来。
可是现在,顾阿蛮不敢保证了。
柳渊这番话,分明是告诉自己,魏帝一直都在为六皇子继承大魏做准备。
用亲事把柳渊跟六皇子绑在一处,将柳渊权势过度给六皇子,借着亲事和柳渊师徒的情分,不仅能够名正言顺,甚至还不会让柳渊的部下反应过激。
甚至。
顾阿蛮想的更远。
为什么这次昭国队伍被劫,派下的是六皇子,这难道不是在为六皇子接管黑狱做准备。
试想。
如果黑狱诸人护送不利,接连获罪,六皇子出面揪出真凶还黑狱一个公道,这难道不是收买人心。
更何况还有一个谛听楼。
“魏帝真是下了好大一盘棋。”
而作为卸磨杀驴的“驴”,过河拆桥的“桥”。
顾阿蛮突然觉得那个隐在黑暗里坐着的少师大人,简直惨的一批。
或许顾阿蛮眼中的同情太过耀眼,哪怕隐在黑暗里,柳渊也能毫无阻碍的感受到。
“不担心自己,嗯?”
担心自己?
顾阿蛮心说,这种权利更迭的时候,有什么能跟自己这种后宅小透明扯上关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