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阿蛮打着哈欠从门外进来,拿过桌上的茶壶也不管凉不凉就“咕噜咕噜”喝了半盏。
透心凉的茶水,让她在这个季节忍不住打了个哆嗦,不过,精气神却一下子回来了。
柳宣芝并不蠢,“你什么意思?”他长眉皱起,“当时是我先接近的,如果不是我,他们当时没机会的。”
“可问题就在这里。”
顾阿蛮问,“你觉得你是什么修桥铺路的善人,还是路不拾遗的好人,不过就是几个奴隶,整个上京比比皆是,我也没见你柳大侠挺身而出。”
柳宣芝:……
这洗脱罪名的方式为什么听上去怪怪的?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你被人算计了。”
放茶盏时,顾阿蛮看到放在桌上的药碗,“你的药是两个时辰吃一次,现在时间过了,为什么药还在这里?”
她质疑的看向医者,医者正想投诉,就见柳渊拿起药碗一饮而尽,然后面不改色的看向医者,“这个药药两个时辰吃一次,下次别再送晚了。”
医者:……
这厚脸皮的病号,简直气煞老夫!
“你们先出去吧,这里有我看着。”
这就是在清场了。
等其余人清干净了,顾阿蛮这才用脚尖勾过来一张凳子,在柳宣芝面前翘着二郎腿坐下,她两只胳膊一抱,下巴一扬,“说说吧,柳大侠为什么如此见义勇为?”
柳宣芝被他这痞里痞气的模样逗笑了,“若是我不说,你是不是就要对我这个良家妇男暗下黑手了?”
顾阿蛮挑眉,你听上去有点期待啊,国公爷。
但是顾阿蛮还是准备跟他好好说说,“就像我说的,你不是会随意插手别人死活的性格,姑且不论你当时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出手,但显然你被人算计了。”
顾阿蛮道,“这人该是十分熟悉你的一切,你的弱点,你的喜好,甚至我觉得可能他就是你身边的人。”要不然,柳宣芝不会被人拿捏的这么死。
现在细细想来,当时的一切都是在针对柳宣芝。
从柳宣芝出手,被刺,黑狱前来柳渊,接亲队伍出现破绽,一切一切都如蜘网密布,层层相关,叠叠紧扣。
柳宣芝原本带三分笑意的脸,也慢慢变得阴沉起来,多情桃花眼尾泛起淡淡绯红,他tian了tian齿峰,有些控制不住心底的杀意。
知道他那些事的人不少,但是知道后还能留在他身边的却少之又少。
几张面孔在他心底一张张掠过,他不希望这件事跟其中任何一个人扯上关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