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人一走,周细细便厉了声音,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周竹,“我给你说的话,你是不是一句都没听?”
“自然是听了,可是当时情势紧急,没想那么多……”周竹声音越说越小,他明明比周细细高出一头去,这会站在周细细面前,却又像个做错了事的大狗。
“你……别气。”
真是好一个没想那么多,任周细细修养再好,也没忍住,在对方脚上狠狠踩了一脚,“周竹你长点心吧,母亲想让你娶的是顾阿蛮,她最讨厌的就是那些顾家的女人,你不仅不远着,还这样凑过去,你……”
周细细恨的牙痒,周竹越发垂头丧气,“可我觉得顾四姑娘跟箫公子很般配。”
周竹道,“顾夫人应下亲事,会不会是弄错了?”
周细细敛了情绪,哪家的母亲不想自己的女儿攀上高枝,可唯独这顾家好似不一样。
“你的亲事能不能成是由母亲定的,顾阿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,不论你们的事能不能成,我周家的夫人都不能是刚才那两个。”
周细细冷了声音,“这话我只说最后一次,你自己细细掂量。”
寺庙里分为南院客舍和北苑客舍,中间隔了一道山壁上冲刷下来的瀑布,积聚的池塘。
这池塘很有意思,并没有特意圈起来,而是任由池塘里的水漫出来,细细冲刷着台阶流淌下去。
山上夏日气温清冷,到了这个季节,反倒比山下来的暖和。
周氏跟孙氏说了好一会儿的话,好不容易送走了人,哼着小曲插上时兴的簪子,扭着腰去找顾老夫人这个婆婆。
请过安后,周氏直奔主题,“母亲今日也算瞧过周家那个小郎,不知觉得意下如何?”
顾老夫人没有应话慢悠悠的抿了口茶,她是没瞧出那个周竹有什么好的,她只看到了周竹跟萧禧站在一起时的巨大落差。
这落差恐怕是十个周竹也比不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