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连柳宣芝都在姬雪薇的呼唤下停手。
如夫人满面凄楚,发丝凌乱难掩她清丽脱俗面庞,素衣立于尸横遍野的白玉台阶上,泪结莹莹。
尚未开口,就已有三分心碎。
士兵的刀横在如夫人脖颈前面,本是千钧一发,如夫人却微微侧首看向身侧的太后,“你明知今宫不成,又何苦来此一遭。”
“你住口!”
此时此景,如夫人说什么都像,在嘲讽太后和骁忠亲王不自量力。
“这皇位本来就应当是我皇儿的,哀家当年收养那个不孝的东西,给了他登基为帝的机会。”
“他却不知感恩意图幽禁哀家,满口忠孝仁义,却对哀家阳奉阴违,难道这不是他的错吗!”
如夫人叹了口气,“你只看到他表面风光,又何曾想过他所面临的种种磨难压力,外戚干政本就明令禁止,他将你在宫中好好安顿,难道不好吗?”
太后看着如夫人一声冷笑,“真是好一番冠冕堂皇的话,他将你发配昭国,说好听了是陪伴照顾为质的六皇子,可内里谁不知道,他早已不在将你放在心上,如今,他或许是死了,岂不正合了你和那个狗奴才的意!”
太后面相讥讽更甚,“贱婢配奴才,你们这对狗男女倒是般配的很。”
如夫人一双明眸笼罩愁雾,“我知道你不喜欢我,却没想到你对柳渊芥蒂如此深重,若没有柳渊支撑,大魏又岂是你所看到的如今光景。”
“分明是你们欠他的,又何苦再来诬陷。”
哪怕事到如今,太后也咬死了清君侧一事。
“分明是你跟那乱臣贼子,暗害魏帝,如今却要当着千万士兵的面颠倒是非,还真是好厉害的一张嘴!”
“事实就是事实。”
高台上,柳渊面目依旧,他站在那里,就好像撑起整个大魏的支柱。
那双毫无感情的眸子,睥睨天下一般俯瞰着地上的太后。
犹如被冰冻过的目光,让人看的脊背发凉。
那淡淡的一记视线,就连手持刀剑的士兵也忍不住往后退却。
这群打着清君侧旗号的“正义之师”,眼睁睁的看着,那位大魏肱骨,天下文臣之首,慢慢退开一步,向着身后单膝跪地,恭敬行了一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