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白凤用指腹推开清凉的药膏，在顾阿蛮的手腕上慢慢推开。

“怎么愣神了。”无论是江上渔郎，还是上京国舅爷，曹白凤声音依旧，无论从前还是过往都没有变过。

顾阿蛮回神，视线落在自己的手腕上，青紫的像是污点一样印在手腕上的印记，是来自柳渊的警告。

“外面那群人已经看了很久了。”曹白凤慢慢的推着药膏，那方指印是身怀内劲的高手，才能留下的印记。

顾阿蛮不说，他也不问，这也算得上，是他们两人之间难得的默契。

听到他这么说，顾阿蛮又有些走神，柳渊就在远处看着，这是她一早就知道的。

“他大概也在为我开心吧。”有所依，有所靠，嫁得良人，好不欢喜。

顾阿蛮心头突然有种莫名的惆怅，她微微叹了口气，看着落在裙摆上的花瓣。

能在这个时间开着的花并不多，唯独她院里这树夹竹桃，不服输一样，从夏日一直开到了现在。

顾阿蛮想把自己的手腕收回，却被曹白凤轻轻阻止。

“你其实不用这样的……”曹白凤阻止了顾阿蛮接下来要说的话。

“让他们看吧，总归我也喜欢这样陪着你。”

曹白凤是个聪明人，聪明人之间交往总是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就好似现在。

顾阿蛮想让别人看到的，他曹白凤都会尽力成全。

曹白凤说着笑起来，如沐春风一般模样，“让他们以为我得到了这样一位美娇娘，他们怕是醋的都要吃不下饭哪。”

怎么可能会有人这样想。

顾阿蛮失笑摇头，似乎又想起了那些在渔船上飘荡的日子。

曹白凤真的温柔又体贴，若是她没有重来一遭，若是她上辈子早早的遇见，或许她也会忍不住对这样的男子心动。

跟他在一起的时候，算不得多么惊心动魄，但就是那种淡淡流转，平平静静的时光，才让人越发向往。

让她不由得生出一种“若我不是顾阿蛮”就好了的想法。

可如果她不是，又怎么在点心铺前遇到曹白凤，又怎能在馄饨摊前偶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