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耳抿着紫砂壶里的茶水斜着眼睛睨她,“你若是如夫人,你会怎么做?”
顾阿蛮无法想象那种场面,她问,“魏帝是如何决策的?”
四耳对她刮目相看起来。
无论旁人如何闹腾,最终需要做决策的始终都是魏帝。
那时候。
太后,群臣,天下人,看向的也都是这位天下君主。
可是在这位天下君主尚未开口前,率先站出来的,却是一心爱慕美人而不得昭国国君。
一直不愿归属大魏的昭国国君终于应下愿意成为大魏附属,但却提出必须让如夫人前往昭国为质。
“所以啊,咱们的如夫人诞下皇子后,却是连皇宫的门都没有进入,就转身踏上了前往昭国为质的马车。”
世人只道昭国国君荒唐无礼乱提要求,却不知他才是最终成全美人的那个。
不过可能也是受了昭国国君的刺激,自从心爱的美人远走异国他乡。
魏帝终于好似变了一个人,几年的时光里渐渐丰满羽翼,从太后安在他肩膀上的牢笼里挣脱。
可等他下诏让如夫人归来时,收到的却是那一张张甚至没有被人打开过的书信。
“如此十余年里,如夫人几乎活成了魏帝的执念。”
顾阿蛮听着微微愣神。
执念。
她听着四耳用那些单薄的词汇拼凑着当年的场景。
一幕幕无可奈何。
一幕幕绵里藏针。
她好似读懂了这场权谋游戏里每一个人的无奈,却又像隔着一层又一层的迷纱,为那些过往,笼罩上朦胧色彩。
但是。
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,她总觉得这些过往里,好似还隐藏着其他的真相。
魏帝没有应允下“证明”,真的是不想自己属意的继承人会被后世诟病吗?
还是说,连他也曾怀疑过六皇子的血统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