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还不错,孟家父母脸色和缓了些。
严景逸的脸色却冷峻如冰。说出的话更冷得刺心。
“孟桐她怀了我的孩子?绿帽子我无所谓,便宜爹我却不会当的。我的孩子已经被她害死了,还哪有什么婚事,两家的婚约就此作罢。”
石破天惊的两句话,孟桐的父亲当时就急了,拉住他的胳膊厉声喝问。
“景逸,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。你跟桐桐是未婚夫妻,提前有了孩子也没什么。要是为了那些乱七八糟女人孩子心疼,就失了分寸可过份了。”
想到那个他狠心想舍弃又百般欢喜心疼过,最终化成一滩血的可怜孩子,也是血肉之躯的霸总,一时心口如万箭穿心般搅痛。
捂着胸口,冷笑了两声。
“我过份,这一年多我碰都没碰过孟桐一下。你们就想把孩子赖在我身上。到底是谁过份?”
不等外面这些人把事情弄清楚,两个病人已经被推了出来。
一拨人扑向了还清醒着的孟桐,一拨人呆呆站在原地,只有严景逸扑到双眼紧闭相思的病床前,握住那只冰凉的小手。
看着脸色惨白,双目紧闭的女人,他不断轻喊着。
“乖宝,你怎么样了?你醒醒,我在这里。别怕,别怕。”
对护士好心的提醒:麻醉没过,病人在昏睡。已经失心的男人充耳不闻。
远远看着他的秦铖见此心头不由一凛,没想到景逸果然动了真心,那相思会不会被打动呢?
这一周来,来借着看病名义跟相思谈事的人可不少。
比如严景逸的父母,孟桐的爸妈,还有他们两共同的哥们朋友。
她一概都是装成柔弱无辜,单纯善良的小白兔。
那些人精上门前,自然不会没有准备。早把她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。
自然知道她不是装的,是真的单纯柔婉。
跟了严景逸更是不由自主,也十分委屈,所以也没有特别为难她。
尤其在她提到,只要严景逸放手,自己马上离开。
又真诚替孟桐分辨说,她不是有意推自己下楼。孩子没了,责任并不全在她。
那些在秦铖女友嘴里,听到另一个模糊版本,以为孟桐推她才是真相的人们。
更把她脑补成了一个被恶霸强占,浮萍随水,天真善良的可怜好姑娘。
就连孟桐也在手术后,特意上门来看望她。
还留下对质地细腻干净,颜色柔润透亮浓绿的翠镯子,作为赔礼。
当时,相思抚了抚冰凉的手镯,轻轻笑了下。淡然的语气里是隐隐的哀凉。
“孟小姐,我知道你不是有心伤我的。所以不要太自责。其实,我的那个孩子本来就是意外,也未必会被他父亲开恩留下,就是我也很犹豫矛盾是不是该让他活下来。”
垂下眼帘,相思的手指抓紧了净白的病床单,声音带上了颤抖的苦楚。
“孟小姐你该知道,我有爱人,我会等他出狱的。所以,你不要把我当回事,也不要把严景逸所谓的分手当回事。他只是一时气急才要解除婚约的。你们青梅竹马又是门当户对,理应一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