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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卿卿睁着大眼睛看着他，脸皮厚一点也不怵地说道：“李爷爷，大哥哥他需要你……”

因着下大雨，卿卿整个人都是湿哒哒地模样，小睫毛上也沾上了不少水珠。小眼睛一眨一眨的，看着老爷爷笑。

李老头嘴硬心软，面上这样说，实际上主动把伞倾斜，刚好可以遮住顾卿卿这个小身子。

然后把她扒拉过来房檐下面，道：“怎么就不知道避雨呢？你是很能呢是不是？你一个小姑娘不是很容易感染风寒的。到时候又要来我这里蹭药是不是？”

“你当真以为我每次都会收留你啊！”

李老头的话一茬接着一茬，说的话确实毒，但是李老头已经在给卿卿把脉了，整个就是一口不对心。

坐在轮椅上的顾一平听见这些话，内疚和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。

他虽然看不见卿卿的情绪，但是伴随着雨声，也可以听见她和那个中医的谈话。

小卿卿竟然被这般欺负？

听着这样的对话，他也知道小妹厚着脸皮不是一次两次了。

之前是他一直都厌恶卿卿，而且说一些难听的话，但是小家伙子接受他谩骂的同时，竟然还在这里帮他的病想办法……

顾一平感觉内心的复杂感无以复加，整个人的情绪都有些不知所措。

他推着轮椅，不断往前……这车轱辘上沾的全是泥，又因为雨水本来就很大，所以这些泥都是粘的。

行走起来也是步履维艰。

他现在不怕脏了，也不怕鞋上沾染上泥土。眼睛猩红地看着前方……

小妹，不能受欺负了去！

以前是以前，现在不一样了。

顾一平推着轮椅，雨水一遍遍冲刷，但是又一次次沾上泥。好像洗不干净，又好像怎样都可以冲刷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