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典菱很是唏嘘,老太太也有自己自私自利的考量,可这当中,她觉得宋长治才是最可怕的,他将黄氏这个毒妇纳了进门,然后眼见她害了这么多条人命,却无动于衷,宋典菱不信宋长治是为了宠爱黄氏才这么纵容她,而是为了黄氏那当吏部侍郎的哥哥,为了宋长治他自己的前途。
这样的男人,才是最自私,最可怕的。
万一有天有别的女人能给他更高的地位呢?黄氏跟她的三个孩子,是不是也会被弃若敝屣?
“这事我既知道了,就不会让黄氏登上族谱的正室一栏。”宋父耿直的说。
宋典菱一字一字的说:“不只不能登上族谱,咱们还得揭穿她。”
这是她同宋思兰商议过的,她们两个小姑娘,一同照料过宋老太太,看到宋老太太这么可怜的模样,也想到了无辜枉死的康氏跟那两个孩子,为了心中那份正义,两个人一直悄悄努力着。
宋母很忧虑。“咱们没有证据,光凭兰儿的话,怎么揭穿她?”
宋典菱带着歉意道:“其实这也是女儿一直劝爹娘不要搬回江州的原因,我让忍冬跟宜夏在这府里悄悄打听,一直没有眉目,可长治叔叔这边却等不了了。”
宋父一点都不介意,反而露出赞赏的目光。“这府里都是黄氏的人,只怕妳让他们查,也查不出什么。”
宋典菱却微笑道:“真相掩饰的再周密也有破绽,忍冬之前跟我提了一个人,说是婶婶从前丫鬟的好姐妹,名叫彩蝶,因故对皓哥儿与婶婶有些怨怼,我私底下装作无意见过她一次,后来让宜夏同她来往,知道了不少这个家里从前的事。”
宋母便问是因何对宋学皓跟黄氏有怨,宋典菱才尴尬的解释,是宋学皓才十二岁就同母婢有染,害的那婢女香消玉殒,宋父、宋母听到,脸色更是铁青。
“果真上梁不正下梁歪。”宋母不禁感叹。
“女儿想藉由这个叫彩蝶的丫头,打听康氏还在时的那些奴仆去了哪里,彩蝶所在的浣衣房多是做了错事被罚到那儿,有许多在宋家十几二十年的老人,拉拢她们,想来会比去交好现在还替婶婶做事的那些人容易。”
宋父、宋母一听,都同意这样的作法,而且既然说开来,宋父这里能在外行走的人,也会配合宋典菱吩咐,宋母在后院的人亦同。
“妳长治叔叔那儿我会拖着他,一想到这样的人竟让族中捧为光宗耀祖之人,我就恨不得立即将这对夫妇赶出宗族,连宋长治都要除族!”
宋典菱灵光一闪,她只想到揭穿黄氏,虽对宋长治觉得恶心,却也不知怎么对付他,宋父倒是说了这个最好的办法,让他除族,一个被宗族撵出去的人,在官场上怎么立足?
这边宋父一家人议定,便装作若无其事散了。
而长平侯府里,尹老夫人接到了明光公主的请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