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女人也不是真死了,就不许我装病?”尹子画压根也不在意外头说法,心境很平淡。
杨玄问:“你小厮知道人在哪儿落脚了?”
“南方一个小县城,从前萧四随二皇子赈灾去过,弄了个宅子,人就在里头养病。”
陈皮将萧九娘这一年在庄子养病的状况打听清楚,都回秉了尹子画。
怪病,而且郡王府找的各个名医都束手无策,长平侯府请的大夫,萧九娘并不甚配合看病,所以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“这平西郡王府在想什么?你们家如今情势这么好,他偏要把嫁进去的女儿给弄死,图的什么?”杨玄这话似是纳闷,可表情却是戏谑的看向尹子画。
“你这锦衣卫使还不知道平西郡王府图什么吗?”尹子画懒得跟他抬杠。
“某人的桃花运可真是好,让人家郡王爷拼命想塞女儿给你。”杨玄笑嘻嘻的调侃。
“三皇子前年督运军粮,出现一笔亏空,最后是雍州太守被判以次充好,全家处斩。”
尹子画突然说这番话,杨玄愣住。
“三皇子妃的姐姐是平西郡王世子妃,谁都知道,平西郡王站的三皇子的队……可不对啊,他们哪能预料你会接下兵部尚书一职,彻查军粮?他们不是在几个月前就开始对萧九娘下毒了吗?”杨玄不解。
“那时我姐已经进宫了,平西郡王没找她,反而找了瑾妃的路子,雍州太守也是三皇子的人,他们哪个都想保住,想来个祸水东引。”
杨玄这时想起来了。“原以为只是后宫之争,我现在才想起来,瑾妃那时因为一点小事,掌掴了还只是嫔的贵妃娘娘,然后被陛下看见,先是禁足,之后屡屡犯错,如今更是打入冷宫……”
“所以雍州太守没保住。”
杨玄恍然。“郡王府终于认识到亲家出来的这个后宫主子有多厉害了,可女人最是记仇的,萧九娘跟贵妃娘娘不晓得吵过多少次架,让萧九娘去赔罪无异缘木求鱼,而且,贵妃娘娘也不见得会领情,对于郡王府这个亲家只怕一点好感都没有。”
其实姐姐厌恶萧九娘还另有原因,但尹子画即使对着好友也是不便说的。
“大约三皇子有更长远的计划,才会算计到我这儿来。”说是这样说,尹子画却漫不经心,一点也没放在心上。
杨玄有些犹豫,才问:“你说……贵妃娘娘会不会是故意搞倒瑾妃的?贵妃她在宫里究竟有什么打算,你到底知不知道?”
尹子画的表情终于有些松动,略蹙了眉。“听说我不在的期间,也曾传信出来让侯府办些小事,可看不出有什么作用,但姐姐她向来自有成算,暂且顺其自然。”
萧九娘的丧事办在慈恩寺有些不伦不类,可终究办得风光,既决定办在慈恩寺出殡,长平侯府就没排斥郡王府来帮忙,反而多多益善,他们落得轻松。
两家离别之时,郡王妃还拉着长平侯夫人的手,说:“别因为九娘走了,咱俩家就断了情分,能做亲家那都是前世修来的缘,说明咱俩家就该是一家人。”
没过多久,京城就传出长平侯府正物色京城的未嫁姑娘,准备替兵部尚书续弦的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