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公主府的二门处下了车,宋典菱心道,这才是二门该有的样子呢。
光是后花园目测至少就占了整个宋家那么大,远处几个垂花门后只怕又是另一番风景,宴席摆在花园中央,被各色奇栽异花包围,前头一个亭子柱雕十分细致,四处垂着闪闪发亮的银铃串,风吹过便发出悦耳的声响。
另一边搭了戏台,再看过去隐约是雕梁画栋,金碧辉煌,宋思梅已是看得呆了,就连宋典菱都默默有些兴奋。
来京后遇到宋长治那群人,就没觉得京城有趣过,可进了公主府,还是挺稀奇的。
宋典菱心想,日后回了江州,招了婿,生了孩子,还能跟儿孙炫耀,她可是来过公主府呢。
宋初羽跟宋巧儿都来过两次,虽然公主府每回布置都大不相同,令人惊艳,可她们不敢表现出讶异的样子,就怕被其他京城贵女嘲笑。
宋巧儿看宋典菱姐妹看得目不转睛,嗤笑一声。
特意经过她们身旁,小声说了句:“乡巴佬就是没见识。”
宋思梅一愣,情绪低落下来,也没心思看着周围了。
宋典菱不以为意,安慰宋思梅道:“布置得这么漂亮,难道不是让人看的吗?瞧那银铃串,又好看又好听,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巧思。”
一旁公主府的下人听到了,不禁自豪的挺胸,他们拚死拚活弄出个富丽堂皇的宴席,不就是要宾客眼前一亮,惊艳万分的吗?还是这姑娘识货!
宋思梅略恢复情绪,也不去理宋巧儿了,众人入座后,她饶有兴致的观察着桌上一盆花艺摆饰。
虽然在同一场地,夫人们与姑娘们是分开坐的,她们这桌坐了四个姐妹,还有不认识的两个姑娘,一位皮肤白皙粉嫩笑容讨喜、一位脸色蜡黄瘦得好似快被风吹走。
这两位姑娘宋初羽她们也不认识,便彼此见礼过,那位白皮肤的姑娘是国子监司业之女赵氏,黄皮肤的是礼部侍郎之女钱氏。
两位也都是十五岁,序过齿,钱氏最大,赵氏次之,赵氏恰好与宋典菱同个生月,只大十天,便笑着说:“这可真是有缘了,咱们同个月生,还恰好坐在了一块儿。”
虽然赵姑娘个性开朗,长相可爱,较讨人喜欢,可宋初羽姐妹认为礼部侍郎之女与她们身分较为相当,便只同那钱姑娘说话。
如此一来,一桌算是分了两边,赵姑娘十分外向,知道宋典菱姐妹来京不久,便对她们叨念着京城各处美食,让她们有机会一定要去尝尝。
虽然一般印象中国子监司业之女应当文静温柔,可赵姑娘完全颠覆这个印象,一路就是唠唠叨叨,中途还不小心脱口而出:“我一般最不耐烦来宴会的,要不是公主府每年的饕餮宴非常出名,各种难得的佳肴应有尽有,我非吃到不可,否则我娘用十匹马拉我,我也不会来的。”
宋典菱跟宋思梅闻言都抿唇笑了,宋巧儿一旁听到,偷翻了个白眼,就妳脸大,公主府的宴会还能挑着来?
聊了许久,也不见公主出场,不过仆从们条理有序的不断送上精致的小点心,还能止饥,且十分美味,所以众人仍是欢喜满意的。
好不容易待到公主出来,因宋典菱她们坐得远,只看得见一身大红色正装的老妇人搭着奴仆的手走上亭子,不知那衣裳用了什么丝线,远远都看得见金光闪闪,富贵至极的模样。
公主说了些话,旁边有仆从一层一层传下来,大意就是今年的饕餮宴准备了好些以往不曾出现的美食,让宾客们务必尽情享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