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五娘惊呼一声,引来众人注目。
“水棠妳怎么回事?瞧把五娘的裙子弄污了!”宋初羽又讶异又担心的看着唐五娘裙上的茶渍。
水棠懊恼的跪了下来,唐五娘为她缓颊。“没什么,幸好茶水不烫,我去换件就是了。”
姑娘们出席宴会,常备套衣裳以防万一,就是为了怕遇上这种尴尬状况。
宋初羽为水棠向唐五娘不停致歉,唐夫人过来看,见五娘情形还好,还同五娘反过来安慰宋初羽别放在心上。
“水棠,还不快带妳唐姑娘去更衣的厢房,别耽搁了。”
宋初羽指使着水棠,此时唐五娘的丫鬟已从前边马车处拿到包着衣裳的包袱,水棠便起身,白着脸小心翼翼的引着唐五娘主仆出去。
这边小插曲告个段落,众人又开始说话,宋初羽回头跟黄氏对了个眼神,黄氏赞许的点点头,宋初羽才重又招待其他人。
宋典菱那儿,倒是出了个不大不小的问题。
她跟宜夏、铃铛走到半途,遇见她院子里的婆子,哭丧着脸找来,说是不小心弄破了个瓶子。
宋典菱觉得只是小事,欲待宴会结束再说,宜夏却有些担忧,忙问:“可是我平日都要擦过两遍的那只玉瓶子?那可是江州的大姑娘送给咱们姑娘的!”
婆子支支吾吾,说不清楚,连宋典菱都忧心起来,便吩咐宜夏回去看看。
她自己继续跟着铃铛走,路上却遇见了唐五娘。
宋典菱很惊讶,唐五娘指着自己裙子说明方才发生的事,还在说着,一旁的铃铛突然开口:“水棠妳脸色怎么这么难看?”
这话把在场众人目光都吸引过去,果然水棠的脸色惨白,步伐不稳,唐五娘本以为是她方才闯祸才如此,可一路上都这样,就有些不正常了。
水棠声音虚弱道:“就是有些头疼,才不小心弄翻了茶壶,让姑娘们见笑了,都是奴婢的错。”
这么一副抱病模样,唐五娘跟宋典菱哪里还会说什么,水棠往前走去,想继续领着唐五娘前进,却不意踉跄了下。
铃铛赶紧去扶,脸色似有不忍,便回身求唐五娘跟宋典菱:“两位姑娘,奴婢瞧水棠身子实在不适,能否先让她下去休息,奴婢为唐姑娘带路?”
唐五娘自然无可无不可,便挥手让水棠下去了。
铃铛有些不安的对宋典菱说:“劳烦菱姑娘陪陪唐姑娘这一路,待奴婢引唐姑娘到厢房,再去亭子。”
宋典菱自铃铛开口问水棠之后,就一直沉默没说话,她面无表情片刻,铃铛的脸色正要开始紧绷,宋典菱才说:“理应如此,唐姑娘是贵客,自然得先安排好了。”
铃铛松了口气,众人举步前行。
宋典菱在心中排序着,帮忙、瓶子、唐五娘、水棠,她往铃铛仔细的看了许久。
途经一处院落,宋典菱认出是黄氏的住处,往铃铛、唐五娘主仆望了过去。
宋典菱悄悄伸出了脚。
铃铛尖叫一声,跌了个跤,宋典菱立即把脚缩回来。
这一跤摔得铃铛很是狼狈,衣裳都是尘土,她摸着膝盖,彷佛极为痛苦。
“铃铛妳可受伤了?”宋典菱四处望了望,指着黄氏住处。“妳若走不动,先让五娘在婶婶屋里更衣吧?想来婶婶不会介意的,妳也好让那些婆子们看看伤口,先上个药。”
铃铛闻言,脸色微微发白,松开了紧皱的眉。
“是奴婢笨拙,没有大碍的,夫人跟二姑娘早就安排好了女眷更衣的处所,还是在那儿方便些。”
唐五娘主仆接二连三遇到这些状况,有些茫然,宋典菱听了铃铛的话,盯着她一会儿,才说:“好吧,妳要是能走,咱们赶紧去。”
铃铛又松了口气,强忍着疼,在前面带路。
宋典菱跟在最后头,耽搁了这么一会儿,铃铛脚步不禁加快,丝毫没留意后面的情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