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寻还是摇头。

医生帮他简单做了个手术把伤口的血止住了，回去之后还要立马送医，医生要去处理别的伤员，帮他把伤口包扎好后，就下车去往别处了。

车里，就只剩下慕川和凌寻两个人。

慕川坐起身来，凌寻赶忙上前扶他起来，慕川拿起一旁的衣服，凌寻立即道：“前辈，我来。”她蹲在慕川身前，帮他把衣服穿上，双手在他身前一丝不苟地扣着衬衫纽扣，她的指尖在触碰到衣服上已经凝固冰冷的血液时，忽然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。

慕川抬眼看到凌寻憋得眼睛红红的模样，像只受了委屈不敢吭声的小奶猫似的，他不动声色地笑了，伸出手来缓慢地抚上她的脸颊：“有没有吃的？”

骤然闻声，凌寻有些茫然地抬起视线。

慕川对她道：“我已经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。”

听他这么说，凌寻反应了一下，手忙脚乱地摸着身上的口袋，自从认识了他以后，她出门在外身上总是习惯性地备上一两颗糖果，她将口袋的拉链打开，里面的糖果已经碎成几块了，而且还沾染了一股她身上的血腥味。

“前辈，已经不能吃了……”

慕川不介意，从她手里把糖拿过来。

“有点渴了。”他说。

凌寻立马道：“前辈，我去帮你要点水。”说完，她起身准备出去的时候，就被慕川牵住了。

她一顿，手被人一拉，她就坐到了慕川身旁，她微愣，抬起头来：“前……”刚开口，下巴就被人抬了起来，唇随即被吻住了。

慕川一只手抬着她的下巴，另一只手撑在她身旁，低头吻着她，嘴里的糖果还没融化，丝丝缕缕的甜味在彼此的唇齿间逐渐蔓延开，温柔地吻着她。

过了好一会儿，慕川松开了她的下巴：“这样就能止渴了。”

唇瓣的触感温热真实，凌寻深埋在心底的情绪被他这个温柔的吻挑拨开，再也绷不住了，她眼睛一眨，抬手抱住眼前的人，将脑袋埋在他肩膀上，眼泪不受控地掉了下来。

思念、恐慌、愧疚、自责、委屈……所有的情绪都交杂在一起在她心里翻腾着，凌寻抱着他，眼泪像决堤了似的，疯狂地从眼底冒出来。

她紧紧抓住他的衣服，压抑着自己的哭声，肩膀颤抖着，让人怜惜极了。

慕川动作微顿，过了几秒，他抬起手轻轻搭在她后脑上，他垂下眼眸，温柔地舒展了眼阔：“小丫头，认识你的时候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哭鼻子呢。”

凌寻趴在他肩膀上，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，她颤抖着唇，断断续续道：“对……不……起……”

“不是你的错。”慕川嗓音温和道：“这次是意外，下次不会了。”

他的声音越温柔，凌寻的眼泪就越收不住。

有人从救护车外面路过，慕川眼一抬，一道光刃闪过，将两旁的车门合上了。

门一关，车厢内的环境就暗了下来。

空气静止了几秒。

怀里的人肩膀不断地抽搐着，慕川温和地敛着眉目，他靠在凌寻耳边，嗓音低缓含笑：“我没有哄女孩子的经验，或者你告诉我，要怎么哄你才不哭了？”

“给你买糖吃好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