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寻说完这话后就低下了脑袋不敢看他，她已经做好了会让他心情感到不悦的准备，他好不容易才将她带出来，她现在又说这种要回去的话……如果换做她是慕川，肯定也会心情不好，甚至对她感到失望。

“那就回去吧。”慕川说。

闻声，凌寻一愣。

她抬起头来，见慕川神色如常的模样，她有些诧异道：“前辈，你……不生气吗？”

似乎觉得她这话说得有些意思，慕川展眉笑了：“我为什么要生气？”

凌寻有些愣道：“我……说了要回去。”

慕川觉得她这反应有趣极了，他撑着脸一笑，故意逗她：“既然你想好了，还会怕我生气么？”

“我……”凌寻喉咙一卡，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
见她的神情流露出些许窘迫，慕川也没继续逗她了，他道：“你想回去那便回去，如果他们想对你做什么，那就让他们再长长记性好了。”上次闯入地牢救她的时候对慕川而言可以说是完全不费功夫，他从来都没有将总局那些人放在眼里，就算他们所有人都加起来，都不是他的对手。

正因为此，凌寻刚才说打算回去的事情，他并没有任何异议，如果到时候发生了什么，对他来说就只是进去再将人带出来这么简单的事情而已。

他说这话时的语气云淡风轻的，跟往常无异，凌寻这才确信了他并没有因此感到不悦，她心里顿时松了口气，不过他刚才说‘让他们长长记性’……她这才想起来，慕川带着她离开总部的时候，她好像并不记得这中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
想到这，凌寻就说：“前辈，我回去之后，会说这次的事情都是我主使的，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。”

她一本正经的模样让慕川笑了起来：“你主使的？”

凌寻正色地点了点头。

慕川掀起唇一笑：“你觉得他们会信么？”

这个问题凌寻之前也有想过，但信不信不要紧，只要她一口咬定是自己主使的，跟慕川一点关系都没有，总局的人也没有办法。

话还没脱口，脑袋就被人轻轻拍了两下，慕川从位置上起身：“什么时候走？”

凌寻沉思了几秒钟，抬头看过来：“前辈，我想等会就走。”

……

午后，贺秦沿着宽敞庄严的廊道走到一扇大门前，守在门侧的两名护卫将门打开，负责领路的丁一在这扇门前站定，朝他恭敬地做了个‘请’的手势：“贺先生，梁局已在里面恭候您多时了。”

贺秦看着眼前这扇敞开的门，脸上的神情肃然，他在门口停了一瞬，走了进去。

梁鸿升坐在办公桌前处理文件，听到有脚步声靠近，他才抬起头来。

见到来人以后，梁鸿升放下手里的文件，起身上前迎接：“来了。”

贺秦停下脚步，他看着眼前多年未见的人，点了下头：“嗯。”

在梁鸿升还没有成为除妖总局的局长前，他和贺秦曾同属于司令部的成员，两人也是同一批接受训练和执行任务的除妖师，认识二十多年了，原本两人都是局长的候选人，但由于贺秦在十年前为了保住凌寻，自愿放弃了竞选资格，局长一职才落在梁鸿升头上，自那之后没多久，贺秦就卸任了，自从他离开了总局后，两人已多年未见。

“坐吧。”梁鸿升招呼他在沙发前落座。

贺秦没有多余的客套，在他对面坐下。

梁鸿升拿起桌面上的茶盅和茶叶，示意他：“还是老样子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