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韩国!”
“韩国?”我重复了一遍。
秋彤点点头。
“为什么想到韩国呢?”我说。
“不为什么啊,呵呵,去韩国去新马泰,都是一样的啊,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!”秋彤说。
我看着秋彤的眼睛:“你说谎。”
秋彤抿嘴一笑:“如果非要找个理由的话,那就是顺便去拜访下今日传媒集团的金景泽总裁吧。当然,不知道能不能遇到他。”
我半真半假地说:“怎么?你对那个韩国大帅哥很感兴趣?打着旅游的名义千里迢迢去看望人家?”
秋彤扑哧笑了:“你的想象力很丰富,我知道你又想歪了,你干嘛总是非要往那方面想呢?”
“没办法,谁让你是大美女呢人见人爱呢?”我说。
“去你的。”秋彤说,“那个金景泽和我们是朋友,我去拜访朋友,不是很正常的事情?人家一个跨国集团的大总裁,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,我算什么。”
“你说错了,你是全世界最美丽的女人,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比上你呢!”我说。
“得了吗,韩国美女多的是!”秋彤说。
“你不就是鲜族人吗?你也是韩国美女呢!”我说。
“我是鲜族人,但我是华夏人,不是韩国人!”秋彤认真地纠正我。
“不管怎么说,你的血液里流淌的是鲜族人的血,你的父母,应该都是朝鲜人,朝鲜和韩国,还不是一回事。”我说。
秋彤叹了口气:“有机会我还想再去朝鲜看看。”
“你去过?”我说。
“是的,去过,从丹城跟旅行团去的,不过去旅游限制太多了,不让拍照,不让到处走,限制地很严格。”秋彤说。
“那去韩国看看也不错,基本等会回到祖国了!”我说。
“我的祖国是中国,我是在中国长大的。”秋彤又纠正我。
“但你出生在鸭绿江那边,那边也是你的祖国,生你的祖国。”
“嗯,是的,生我的祖国,却将我抛弃。”秋彤的口气有些伤感。
我沉默了,心里也有些伤感。
我的心里一惊,看着秋彤: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“没什么意思,我喝水喝多了,半夜上卫生间,正好遇到夏雨从楼下上来,她说自己渴醒了,下去找水喝的。”秋彤说。
“哦。”我略微松了口气。
“不过我闻到她嘴里还有酒气,脸色也红扑扑的。”秋彤又说。
我心里有些紧张,大脑紧张地斗争了片刻,说:“不错,夏雨是下楼找水喝了,不过,喝完水,她跑我房间里去了,拿来了红酒,非要和我继续喝红酒。”
“哦。”秋彤轻轻哦了一声,眼皮跳了下,看着我。
“喝了一杯红酒,我很困了,就睡了,夏雨,然后她就……”说到这里,我住了口,我不知下面该怎么说了。
“她就上楼了,是吧?怪不得我遇到她的时候脸色还发红呢,看来是喝酒喝的。”秋彤说。
我没有说话,心里还是很紧张,我不知道我说的这些话秋彤会相信几分,也不知道秋彤自己说的话有几分是真的。
“我知道夏雨对你的感情,要走了,她想和你找机会单独说说话,可以理解。”秋彤说,“其实,这次来京城,夏雨似乎是不欢迎我来的,但栗叔既然提出来了,我也不好拒绝,我其实觉得自己是电灯泡呢,你说是不是?”
秋彤的口吻有些自嘲。
“当然不是。”我说,“我很希望你来呢,不然,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疯丫头。”
“你希望我来,但夏雨未必希望,这是明摆的事情。”秋彤说。
“这个……”我的心里有些尴尬。
“我说这话并不是在责怪夏雨,我早就知道夏雨对你有那意思,我也知道夏雨其实是一个很单纯的女孩子,她的世界很简单,她的思想不复杂,她看问题想问题都很直接,其实,想想夏雨也不容易,她的心里也是有很多苦衷的。
站在她的角度,她觉得自己喜欢的人就要大胆去追求,不用顾虑太多的问题,但是,毕竟你的身边有海竹,海竹和你已经定亲,很快将走入婚姻,夏雨她其实也明白这一点,但她又不愿意就此放弃自己的追求,于是就屈尊把自己降低到二乃的位置,也不去争什么名分,作为她的经济和社会地位,作为她的家庭和物质基础,她能做到这个份上,委实很难得。
只是,她想问题实在太简单了,几乎没有人会支持她的做法,甚至也包括我在内。我很清楚地知道,如果她一意孤行下去,在你和海竹还有她之间,终将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,甚至会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。这次她到美国去,或许对你对她对海竹,都是一个解脱。”
听了秋彤的话,我的心情很沉重,我知道秋彤的话很有道理,但真的夏雨走了大家就能都解脱了吗?而且,走了一个夏雨,还有芸儿,还有孔琨,还有秦露,还有。
最重要的,还有秋彤。
即使这些女人都走了都解脱了,只要有秋彤在,我能解脱吗?我能放下吗?
在海竹眼里心里,秋彤对她的威胁丝毫不比夏雨芸儿小。
我不由苦苦地笑了下。
我鼓起勇气想说破我和她还有海竹之间的微妙关系,但鼓了几次勇气,还是没有开了口。我不知道该怎么说,不知道该如何说才能对她不构成伤害。
其实,我不说,似乎秋彤自己心里也是有数的,她在我和海竹面前一直深藏着自己的内心,小心翼翼地保持着适当的距离,虽然有时候在我的主动下会越雷池半步,虽然我们酒后有过那雷池一步,但始终没有敢再重复之前的事情。
她在极力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理智,在极度压抑着自己的内心真实情感,她一直努力想撮合我和海竹,想看着我和海竹的幸福,唯独没有想到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