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魔鬼之花

超级职员 易克1 3934 字 8个月前

不久我发现,罂粟花其实很像世界著名的荷兰郁金香,它们开放红、白、粉花朵,高傲而妖冶,映衬高高的蓝天白云,迎着温暖的亚热带熏风向人们摇曳。

我喜欢这些美丽的鲜花,它们跟世界上所有美丽生命一样,娇弱高贵,一尘不染,它们热烈地诠释生命,开放自己,尽善尽美地展示大自然赋予万物的生存意义。

人们都说罂粟花是魔鬼之花,我认为很不公平,妓女之为妓女,是女人本身的责任么?

老秦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:“美丽的罂粟花不仅像旗帜一样飘扬在掸邦高原的红土地上,而且它的根系还深植于那些山地民族的灵魂里。他们从未走出大山,原始封闭,大自然给予他们的唯一恩赐就是贫穷和罂粟。他们在努力同贫穷搏斗的同时收获罪恶,罂粟是他们通往天堂或者地狱的唯一途径……”

听着老秦的声音,我突然想起一句话:花儿本身没有罪过,魔鬼藏在人们心里。

我问老秦:“老秦,以你的见解,为什么偏偏是金三角而不是别的地区变成罂粟王国?”

老秦回答:“我只能说这是上帝的安排。”

我沉默了。

机器船隆隆又走了大约半个小时,壮丽璀璨的花海消失了,代之以郁郁葱葱的绿色。

绿色,孕育着生机。

放眼望去,群山连绵,山林翠绿,一片风和日丽的美好景象。

我放下望远镜。

老秦这时长出了一口气,笑着说:“好了,到我们的地盘了。安全了。”

我这时看到江边散落分布着几座铁皮房子,有戴钢盔穿迷彩军服的人在冲我们招手致意。

“我们的哨兵。”老秦愉快地说着,边冲江边挥了挥手。

随行的人员也轻松起来,坐在船帮上悠闲地说笑交谈着什么。

老秦这时对我说:“跟我来——”

我跟老秦进了船舱。

老秦拿出一套军装递给我:“这是军官服。你穿上吧,待会儿船就要靠岸了,就到我们的大本营了。”

“我穿军装干嘛?”我说。

“李老板吩咐的。”老秦神秘地笑了下:“待会儿你就知道了。”

我穿上这套军装,大小正好合身,我靠,有生以来第一次穿正规军装,还是美式的,在镜子前照了照,还挺威武的。不是崇洋媚外,世界上各国的军装,我认为最洒脱的就是美军服装了。

老秦又找来军官帽给我戴上,操,顿时有一种麦克阿瑟的感觉,只是军衔不高,看了看,少校。

我心里哭笑不得,觉得有些不伦不类的滑稽感,说:“我是少校,那你是什么?”

老秦笑眯眯地说:“军衔都是李老板封的,你是少校,我也是少校。”

“那李老板呢?”我说。

“他是中校!”老秦说。

“中校?堂堂大司令就是个中校,岂不是太低了?”我说。

老秦苦笑:“由他折腾就是,想到哪出就搞哪出。反正都是自己给自己封,封上将也没人管啊,李老板说卡扎菲是少校,他比卡扎菲高一级军衔就行了,不用太高,要低调做人。”

我又是哭笑不得。

这时,我的手机响了。

一看,是秋彤打来的。

靠,这里果然能接到国内的信号,连漫游都不用办。

老秦出去了,我接电话。

“现在在干吗呢?”秋彤笑呵呵的声音。

“在船上!”我说。

“船在哪里呢?”秋彤又问。

“在江上!”我说。

“废话。”秋彤笑起来。

听到秋彤的笑声,我的心里突然感到一阵激动,不由也笑了:“你在哪里呢?”

“在椅子上坐着!”秋彤回答。

“椅子在哪里呢?”我说。

“在办公室里!”她回答。

“你这也是废话!”我说。

秋彤又笑起来。

我也笑起来。

“出来旅游开心吧?”秋彤说。

“开心,接到你的电话,听到你的声音,更开心。”我脱口而出。

秋彤沉默了。

我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。

一会儿,秋彤说:“昨晚我突然想到一个事,本想给你打电话的,但是时间挺晚了,就没打扰你。但这事还是让我一夜没睡踏实,这会儿刚忙完工作,就给你打电话说一下。”

昨晚我一夜没睡,秋彤竟然也没有睡好,我的心里一动,说:“什么事,你说!”

“这次你到滕冲去旅游,切记切记不要主动和李舜联系,更不要试图越境去金三角哪里,好好跟着团队活动,不要脱离大集体。”秋彤说。

我的心里一呆,晕倒,秋彤原来是要和我说这事。

我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
“你怎么不说话?”秋彤的声音听起来突然有些警觉的味道。

秋彤是极其聪慧的,她的觉察力是很惊人的。

“我……”我有些吞吞吐吐起来。

“你什么你?你告诉我实话,你现在在哪里?”秋彤的声音有些严肃,又有些惊惧。

“我在船上!”我说。

“我知道你在船上船在江上,你告诉我,在哪里的江上?快说——”秋彤的声音有些焦急。

“在金三角的江上。”我鼓足勇气说出口。

“啊——”秋彤失声惊叫出来:“你……你……亦克,你……你……”

“我……我……秋彤,我……我……”我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,心里发虚得很,此时感觉自己像犯了错的学生,在等待老师的训斥。

秋彤不说话了,但我从电话里分明听到她的扑哧扑哧喘粗气。

我知道,她生气了,真的生气了,而且还气地不轻。

沉默了半天,我说:“你生气了。”

她不说话。

“你别生气,你生气我会很紧张的。”我又说。

她还是不说话。

“秋彤,说话啊。”我用请求的口气说。

她终于开口了:“是他主动找的你吧?”

“不是,是我主动找的他!”我说。

“你——”秋彤的声音一下子顿住了,接着说,“你——你是个混账,你好糊涂,你好混啊你。”

我不做声了,任凭她骂我。

“你知不知道非法越境是什么罪过?一旦你被抓住,你就完了,你知道你这样做不知道后果有多严重?”

“知道,可是,我已经过来了,安全过来了。我就是好奇想来这里看看,看完后,我就回去。”我自知理亏,低声下四地解释着。

“好奇?你就那么好奇,你怎么好奇心那种重?你难道真的只是好奇吗?”秋彤又问我,余怒未消。

“我也不知道,稀里糊涂就来了。”我说。

“你在糊弄我,给我装傻!”秋彤说。

“木有,我木有糊弄你,我哪里敢糊弄你啊,我木有装傻。”我忙说。

“告诉我,你为什么要去那边?不要告诉我只是因为好奇。”秋彤低声说,似乎担心外人听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