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我吃惊的表情,老九说:“现在这东西可是比黄金还贵几倍。特别是这高纯度的,比白金还贵。很难搞到了,李老板到底是路子广,什么都能搞得到。”
说着,老九打开随身带着的一个手包:“靠,不行了,我现在就得先尝尝货,今晚得好好过过瘾。”
看来,老九确实是憋坏了,当着我的面就迫不及待。
我坐在沙发上抽烟,看着老九的动作……
少卿,老九张开嘴,长长喷出一股浓烟。
空气里立刻弥漫起一股香臭味。
这股味道闻起来让我有些恶心,反胃。
我站起来,走到窗口,打开半扇窗户。
我靠着窗户看着老九。
老九神情惬意地睁开眼睛,看着我:“兄弟,味道好极了。”
我笑了下,没说话。
老九似乎来不及和我多说话,带着饥渴的表情,又继续忙着,脸上的表情很满足,不打哈欠,也不打喷嚏了,两眼充满了光芒和神采。
“哎——好货,确实是好货。”老九赞不绝口地说着,又看看我,“兄弟,来,来两口——”
我笑着摆手:“谢谢九哥,我不吸这个。”
“哎——可惜。”老九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,“兄弟,你是不知道这个东西的好处,人生的快乐巅峰,尽在这里哦。”
我过来,坐下,点着一支烟:“我抽烟就行了,那玩意儿,真不感兴趣。”
老九点着一支烟,有滋有味地抽了两口:“可惜,李老板不在,要是他在我们俩一起溜,那感觉才好。溜完,哥俩有说不完的知心话啊,真是比一个娘的还亲。”
老九这话我明白,我知道,溜的人,溜完后,会有一个阶段喜欢说话,对人也有亲切感,见到谁都当自己最值得信赖的亲人,想倾诉内心的衷肠。这个阶段要溜完等一会儿才有,持续一段时间后,就不会这样了。
我之所以要给老九溜,要的就是这个阶段,只有在这个阶段,我才会听到他说实话。看老九溜的量,我估计过一会儿药劲就会上来了,只要药上来,到时候就好套话。
而这会儿,看老九的眼神,他大脑似乎还很清醒,药劲还没上来。
“对了,兄弟,李老板最近怎么样了?”老九做关切状看着我,眼睛紧紧盯住我。
“他很好!”我说。
“他现在在哪里?”老九又问我。
“老地方。”我平静地说。
我知道老九是明州老大的心腹,他这是在套我的话,想知道李舜现在的下落。
我松开他,然后坐回去,冲他一抱拳:“老兄,对不住了,刚才多有得罪!”
中年男子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,冷冷地看了我一眼:“兄弟,有点功夫,跟谁学的?”
我递给他一支烟,他接过去,突然打了个哈欠。
接着我给他点着烟,他吸了两口,眼睛使劲挤了挤,似乎努力在提起精神。
我说:“哪里有什么功夫,自己胡乱摆弄的,让老兄见笑了。对了,不知该怎么称呼老兄,我叫亦克。”
“我早就知道你叫亦克,别看我们第一次见面,但是,李老板手下的人,谁叫什么名字,长什么样,我都是知道的。”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不禁有些炫耀,接着说,“至于我,大家都习惯叫我老九,你呢,叫我老九就是了,或者叫我九哥。”
“你比我大,自然是该叫你九哥了。”我笑着说,“想不到刚到明州,给我接风的是九哥啊。”
“此话怎讲?”老九看着我。
“昨天刚下飞机,最先受到的惠顾,难道不是九哥你给的吗?”我说。
老九笑了,接着又打了个哈欠:“职责所在,义不容辞,知道吗,昨天机场高速口设的那卡,是专门特意设立的,目的就是——”
说到这里,老九突然停住了嘴,不说了,接着又打了个喷嚏,眼泪都打了出来。
“昨天九哥为什么跟踪我呢?”我说。
老九掏出纸巾擦擦鼻涕和眼泪,然后看着我,不回答我的问题,却问我,“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不?”
我摇摇头:“知道我就不问了。”
“你不知道?”老九显得有些小小意外。
“这很奇怪吗?”我坐在沙发上,翘起二郎腿,吸了一口烟,扭头看了老九一眼。
“奇怪倒也不奇怪,只是却也有些小小意外。”他自言自语地说。
“我这个人,从来不喜欢打探别人的身份。”
“好习惯,不错!”老九说着,看了我一眼,接着使劲吸了两口烟,“看来没有人告诉你我的身份,李老板也没告诉你。那我来告诉你把,我是干这个的——”
说着,老九伸出食指,竖起拇指,做了个八字的手势。
我点了点头:“哦,你是干八路的,土八路的干活?”
“靠——扯淡,什么年头了还有八路。我这手势的意思是这个。啪——啪——”老九做了个瞄准的姿势,对着我比划着,嘴里念叨着。
我做出肃然起敬的神态:“哦,神枪手,九哥你是职业杀手?”
“我切——你这伙计智商怎么这么低,怎么就猜不透啊。”老九显得有些失望和不耐烦:“算了,不跟你玩了,我是正宗穿警服的,知道吗?”
“原来如此啊。”我恍然大悟,“怪不得呢。你这么一说,我想起来了,我们昨天出高速口的盘查点的时候,我看到你站在旁边。”
“想起来了吧。”老九得意地笑起来,“我就专门在那里等你的呢。哦,不,也不能说是专门等你,是专门等你们的人。”
“那九哥昨晚为何跟踪我呢?”我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