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秋彤站了起来,我也端起酒杯站了起来。
江峰和柳月微微动容,也站了起来,端起酒杯,柳月说:“谢谢小妹的祝福,这是我和阿峰这么多年以来,除了自己的亲人外,得到的最真挚最真诚最真心的祝福,我和阿峰谢谢你,谢谢你们。同样,我和阿峰也祝福小妹,祝福小弟,祝福你们能找到自己最真的爱,最深的情,最长久最永远的爱情。”
我的心中一阵迷惘和纠结,木然说:“谢谢柳姐。”
秋彤的表情微微有些悲怆,还有些凄凉,接着恢复了常态,笑对柳月:“谢谢柳姐的祝福,谢谢。”
说完,秋彤自己主动先干掉了这杯酒。
江峰似乎很专注地看着我和秋彤的表情,似乎很注意到我和秋彤的微妙表情变化,看秋彤喝了,也举杯干掉。
我和柳月也都干了这杯酒。
然后,大家边吃边喝边聊。
我和江峰单独又喝了几杯酒,秋彤和柳月也喝了几杯,大家脸上都泛起了红光,话也多了起来。
江峰不时用眼光瞟几下我和秋彤,柳月也是,他们似乎对我们俩很感兴趣,却又都不说什么。
“这世界很奇妙啊。”江峰吸了一口烟,然后颇有感慨地说,“世界奇妙,爱情更奇妙。”
说完这话,江峰又看着我和秋彤,柳月也似乎在专注地看着我们。
我被他们看得心轻轻一震,不由看了一眼秋彤。
我看秋彤的时候,她恰巧也正在看着我。
四目相对,都快速闪了开来。
我一阵心跳。
“江哥,此话怎讲?”我镇静了一下,看着江峰,也吸了一口烟。
“爱情这个东西,真的很奇妙,有时候它是细水长流的蕴,有时却是电光火石的闪。”江峰说,“想当年,我和柳月亦是如此,当初我敢,后来我不敢,而柳月,一开始就不敢。”
我和秋彤专注地看着江峰和柳月。
柳月微笑了下:“你敢,说明你还不成熟,你还幼稚,你不敢,说明你注重了现实,开始长大。我一直不敢,是因为我一开始就考虑到了严酷的现实和世俗,毕竟,我们都是现实中的人,社会是人的社会,人是社会的人。”
“但是,最后的结局,你们还是在一起了。”我说着,又看了一眼秋彤,心中涌起淡淡的凄楚和落寞,我不由又想起了海竹。
说完这话,我看到江峰和柳月的眼神里都露出了一丝思念和怅惘,江峰眼里还有一丝痛的感觉,柳月的眼神里夹杂着几分不安。
我不知道他们眼里为何会有这种神情,看看秋彤,也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俩。
然后,大家一起出去上车,开始了既定的参观议程。
接下来的三天,我和秋彤一直陪同客人活动,主要是陪许晴。
许晴虽然是个董事长,但是讲话很平易近人,丝毫没有大老板的架子,和我以及秋彤交谈地很愉快。
这三天我和秋彤一直没有机会去接待江峰和柳月,但每天在忙完接待客人后都会和他们通电话,知道他们两口子这几天一直在海州游玩,玩得还很尽兴。
许晴他们一行住在宾馆的1号楼,江峰柳月两口子住在8号楼,离一号楼比较远。
加拿大客人的参观交流行程是三天,最后一天晚上,许晴告诉我们,她要去市区看望朋友,和朋友一起吃饭,不参加市里安排的晚宴了,让我们也自由活动一下,安排下自己的事情。
这正合我们的心意,我和秋彤正好今晚请江峰和柳月吃饭。
秋彤在棒棰岛宾馆的海鲜餐厅预定了单间,请江峰和柳月吃海鲜大餐。
吃饭时得知,按照江峰和柳月的计划,他们明天就要离开海州。
我和秋彤的接风宴又成了送行宴。
这是江峰和柳月在海州的最后一晚。
这是许晴在中国的最后一晚,明天她就要随团飞回加拿大了。
我们做东,自然要盛情,久别重逢,酒是自然要喝的。
上次我和秋彤在江月村江峰和柳月家做客的时候,就知道这两口子酒量都不小,特别是江峰,白酒量和我不相上下,而柳月喝起白酒来也是毫不含糊。
我于是直接点了茅台,先要了两瓶。
服务员倒酒的时候,江峰哈哈笑了,看着我:“亦老弟,毫不含糊啊,看来上次在我家没喝足,是不是?”
江峰这么一说,柳月也笑了,秋彤也笑了,我看看秋彤,然后对江峰说:“江兄,酒逢知己千杯少,这茅台酒虽然度数高,却也抵不上我和秋彤对你和嫂子的感情,我是个直快人,知道江兄和嫂子都能喝白酒,索性,今晚我们就畅快喝一回。”
秋彤接过来:“好,我今晚也喝白酒,好好陪陪江兄和嫂子。”
柳月听我和秋彤说完,含笑看了看我们,然后看着江峰:“阿峰,你看亦克这精神头和讲话的劲头,活脱脱就是你当年的样子,很像哈。”
“你还真别说,还真有那么股子模样。”江峰笑起来,看看我,然后又看看秋彤,接着看着柳月,“姐,别光说我啊,我看秋总啊,也很有你当年的气场和态势呢。”
听到江峰叫柳月“姐”,叫得那么自然亲切,我心中不由感到几分羡慕和亲情。
听到江峰这么说,秋彤笑了:“江哥,你别拿小妹开涮了,我哪里有柳姐的高贵儒雅和成熟气质呢,比柳姐差远了。”
柳月拉过秋彤的手,看着秋彤:“妹子,可不要这么讲,你现在可比我当年强多了。”
谈笑间酒菜上齐,我和秋彤举起酒杯,我看看秋彤,秋彤看着我一笑,微微点头,示意我发言。
我心里陡然有些男人的自尊,秋彤此刻仿佛成了一个居家的小女人,好像今晚是我们一家在请江峰一家,秋彤作为主妇,要先请自家男人发言致欢迎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