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彤听了我的话,不再说话了,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。
很快到了孙栋恺亲戚的公司,我们下车进去,我环顾了一下,确实是一家很气派很有规模的公司,看来生意做得确实不小。
我和秋彤直接去了公司老板办公室,见到了孙栋恺的亲戚孙老板,一个不到30岁年龄和我相仿的年轻人,且称之为孙老板,孙老板见到我们到来,非常盛情热情地接待我和秋彤。
落座后,秋彤先为上次夹页失败的事情向孙老板表示歉意,同时又为孙老板对发行公司工作的支持表示感谢,秋彤的话说的很得体诚恳大方。
孙老板显得有些不好意思:“哎——秋总,你太客气了,那次的事情就不提了,过去了就过去了,呵呵,你们第一次做这种业务,出现一点差错也是难免的,再说了,那次还是免费的,也算给我面子了啊。这次我可是准备长期和你们合作,我已经安排公司里的人了,这次的合作将是长期的,大量的。”
“好啊,很感谢孙老板的大度和气量,这次我和亦经理来,一是为上次的事情道歉,而是当面洽谈这次的业务,亦经理是专门负责这一块的,具体的事项和事宜,他负责!”秋彤边说边指了指我。
孙老板冲我笑了下,我也冲他笑了下。
孙老板点了点头:“好,早就听说秋总手下有个能干的亦经理,今日一见,果然气场很大,颇具老板气质啊!”
“过奖了,孙老板。”我说,“我就是跟着秋总手下一打杂的,我哪里有什么气场,更不具备老板气质,还是孙老板气场大!”
接着,孙老板叫了副总和会计进来,我们开始进入正题,谈业务。
我直接开门见山:“这次合作,秋总专门有指示,我也不啰嗦,不黏糊,直接按照公司的最优惠价格给孙老板,也就是最低价格。”
接着,我报了价格。
孙老板那边几个人听了后,互相对视了一眼。
副总冲孙老板点了点头,孙老板笑了,看着我:“亦经理果然是爽快人,好,痛快,说实在的,你们的最低价格我们也是摸过底细的,本来呢,我们还准备大家讨价还价一番的,没想到亦经理直接一竿子撸到底了,那就省事了,当然,这还要感谢秋总对我们的照顾。”
秋彤微笑着说了一句:“孙老板不必客气,我们可没把你当做一般的客户,我们是把你当做自己人来看的,不然,我对上司也不好交代啊。”
秋彤的话里显然含着另一层意思,孙老板不是傻瓜,当然听明白了,呵呵一笑:“虽然是这么说,但我还是要感谢秋总和亦经理的。”
既然大家都是痛快人,既然拍板了,那就开始履行手续,我带来了合同和公章,随即就开始和那副总和会计一起商讨合同细节,孙老板和秋彤在一边喝茶闲聊起来。
孙老板这边的人显然也不是吃素的,合同的每个细节都逐项推敲,末了还特意加了一项,他们要对夹报质量进行抽查,如果合格率低于5,则要扣罚夹页费用的10,合格率每增加一个百分点,则扣罚的夹页费用增加10个百分点,如果合格率低于30,则全部扣发夹页费用。
这一项让我对对方高看一眼,意识到对方很精明。
秋彤这时又说:“方案我回头给孙总送过去。对了,刚才孙总给我来了个电话,说起上次他那个亲戚广告夹页的事情。”
“怎么了?那次没夹好,不过也没收他钱,怎么着?还不算完?”我说。
“不是,呵呵,这次人家是要正儿八经按照规矩来了,要长期夹报,按照价格付钱,而且要签订至少1年的合同,四开广告单,每周夹页1次,每次20万份。”秋彤笑着对我说。
我一听,眼睛都绿了,我脑子里快速算了一笔经济账,四开夹页一张最低收费1毛钱,20万份就是2万块,一年52周,就是104万的收入。我靠,这可是大单子啊,绝对的大单子!
我说:“没想到孙总的亲戚还是个大客户,看来生意做得不小啊!”
秋彤点点头:“是的,我打听过,确实是个大客户,做大生意的,呵呵,这次孙总很痛快,上来就说按照规矩来,该收钱的收钱。我答应了,不过,我想呢,既然孙总打电话了,这面子总是要给的。我们不是有对大客户的浮动价格吗,那就给他按照最低价好了。”
我点了点头:“嗯,这是必须的,别说是他亲戚,就是普通的大客户,我也基本是按照最低价格给的,现在做生意的都鬼精鬼精,都事先摸透了我们的价格底线,想高也高不上去啊。不过,话虽然是这么说,但是在和客户谈判的时候,我还是说照顾面子做出最大让步的,比别人价格都低,要让客户领这个情啊。”
秋彤笑了:“你这家伙,和客户谈判很拿手啊。这样吧,这个大客户,鉴于孙总的关系,我和你一起去见面谈,这样也显出对孙总的尊重。”
“什么对孙总的尊重,他就是个狗屎。”我不屑地说,“我去就行,你不必亲自出面,多大个事啊,你放心,我出马绝对能摆平!”
“不许这么说孙总,不管怎么样,他是上司,不是狗屎!”秋彤半真半假地对我说,“这次我得去,就算不看孙总的面子,还得顾及上次给人家弄砸锅的事情,我出面要好一些,起码挽回一些负面影响,我可不希望这个大客户流失。”
我听秋彤这个理由很充分,就点了点头:“那好吧!那就同去!”
于是便一同去。
秋彤开车,我坐在副驾驶位置上。
路上,秋彤告诉我,这家公司的老板也姓孙,我立刻敏感地想到,这位孙老板必定是和孙栋恺是本家,说不定就是本家兄弟或者侄子之类的关系。
我没有说话。
8月的海州,气候依旧炎热,太阳火辣辣地照射着大地,似乎这座海滨城市也不能幸免夏热的炙烤。
一会儿,秋彤说话了:“亦克——”
“嗯……”
“芸儿从海枫那里辞职了,她到哪里去了?”秋彤说,声音里带着关切。
秋彤的话一下子勾起了我的愁绪和莫名的苦楚,还有对芸儿说不出的情绪,我轻轻摇了摇头:“不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