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花语笑笑,欲言又止。
我微笑着说:“你有什么话,就说。我们不是外人。”
她莞尔一笑说:“刚才柳伯伯的话,你不要放在心里。我现在其实很好,不上班,但工资他们还是给我。你知道吗?我现在也是有编制的人呢。”
“是吗?”我一阵兴奋。当初我让谢天搞的人事考试,因为出了舞弊的事而处分了一些人,没想到最后还是按照我的想法落实了。
“是刘书记亲自批给我的编制。”朱花语满怀感激地说:“没有他,我还是一个农民。”
我笑道:“花语啊,你别小看农民身份啊,也许过不多久,想做农民都没机会了。”
她惊讶地看着我问:“真的吗?这世界还有人愿意当农民的?骗鬼去吧。”
一阵风吹来,遍体开始灌满寒意。
山里入冬早,过了秋天,冬天一眨眼就到了。人们还没感受到秋天丰收的喜悦,就被寒意催得裹紧身体。
朱花语似乎很冷,我借着微弱的灯光,能看到她的鼻翼在微微的翕动。
“不管农民多好,我还是愿意做一个城里人。”朱花语倔强地说。
“为什么?”我好奇地问。
“因为我做了城里人,跟你在一起就没有自卑感。”
我心里一阵难过,其实在我心里,从来就不曾有过身份的区别。比如当初她还是个农民身份的时候,我就要了她来做我的秘书。
其实像我这样级别的人没有专职秘书的,但刘启蒙乐得做顺手人情,高配了一个朱花语给我。
她说完这话,转身就走。
我站着没动,低声叫了一声说:“花语,有机会还是找奇善谈谈吧,毕竟你们曾经深爱过。”
朱花语停住脚步,她背对着我,轻声说:“我要是告诉你一个事实,你会相信吗?”
我点着头说:“不管你说什么,我都信。”
她转过身来,满脸像花儿一样的笑,她走回几步,伏在我耳边说:“我还是个清白的身体,你信吗?”
我楞了一下,不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。
她的脸红了,捂着脸跺着脚说:“你欺侮我。”
我莫名其妙地说:“我怎么欺侮你了?”
“我都把这话告诉你了。”她羞得不敢看我。
我顿时明白过来她话里的意思,心里叹道,黄奇善这小子还是个君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