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你想的那么轻松,爱还有一个重要的东西,是舍得。”我说,突然听到肚子传来一阵咕咕的声音,老子饿了。
何家潇似乎也听到了,他的脸红了起来,双手搓着,羞涩着颜色道:“哥,我忘了给你们做饭了。”
他说着就要往外走。
我叫住他,一字一顿地说:“家潇,如果你爱她,你就应该舍得。明白吗?”
他停住脚,很认真地看着我,很认真地点着头。
其实我心里一直在想着一个问题,我这么说,究竟是让他们继续去爱,还是要拆散他们?
陈萌不适合何家潇!
这是我由来已久的看法。不仅仅是我宛如舅妈的反对,而是他们两个人的性格,家庭出身,以及为人处世的原则。他们,只能是茫茫人海中偶然相聚的两块磁铁,在短暂的聚合后,还是要分散开去。
而郭伟就不一样,郭伟对于陈萌,除了爱,还有倾慕,还有一丝丝的自卑。
男人与女人,不能都是平等的。没有高低参差,家庭生活永远都不会在同一条轨道上飞驰。
“我该怎么办?”何家潇痛苦地问我。
“既然要舍得,就得要平淡。让她回家吧。”我说,叹口气。
“她不愿意回。”
“如果你拒绝了,让最后的一丝希望变成绝望,她还能由着性子来吗?”我突然发现我是个多么冷血的人。
“我说不出口。”
“有些话,还必须你亲自说。”我说完,起身出门。
客厅里陈萌和黄微微在窃窃私语,看到我们出来,一齐仰起头,像春花般烂漫的微笑。
“你跟我哥他们回去吧。”何家潇面无表情,直愣愣地对陈萌说。
惊愕的神色再次在陈萌的脸上显露出来。她愣了愣,转眼看我。
我避开她的眼光,对黄微微说:“我们下去吧。”
黄微微不知道我们在屋里说了什么,她犹疑地看着我,没动弹。
“走啊。”我把声音提高了许多。
这种粗暴的语气,是我认识她以来第一次。
黄微微果然被我吓住了,她乖巧地起身,抱歉地对陈萌道:“萌萌,我先下去了?”
陈萌机械地点头,目光空洞呆滞。
我打开门,回首对何家潇暗暗点了点头,下楼去。
我要留一个空间给他们,而且我必须在今晚要做一回狠心的人。
站在楼下的空地上,黄微微柔柔的挨过来,轻声问我:“老公,你怎么啦?”
我摸一把她的头发,笑道:“老婆,我唱个戏而已。”
黄微微狐疑地看着我,样子显得乖巧而仰慕。
“你唱什么戏?”
“唱一出分手的戏。棒打鸳鸯,你懂吧?”
“你真狠心。”
“没办法。迟痛不如早痛。与其大家都不痛快,不如快刀。”
“会收到效果不?”
“肯定。”我说,拉着她走到一张石椅边,把外套脱下来铺上去,让她坐。
“我心里难受。”黄微微说,差点要哭。
我将她的头搂过来,靠在自己身上,柔声安慰她说:“这世界上,有很多让我们伤心但又不得不做的事。看开些就好。”
她嗯了一声,双手搂着我的腰,安静得像一只小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