龚法成点点头。
薛家良又问:“省里有什么表示吗?”
龚法成说:“今天上午宣布后,中午各大班子全体领导,给他践行,但是他推脱身体的原因没有参加,下午就开始对他进行离职审计,他连办公室去都没去。”
“曾叔叔一辈子清正廉洁,他当然不在乎什么审计了。”
“是的。”
薛家良问道:“现在谁主持人大的工作?”
龚法成说:“暂时有红军书记兼任,常委副主任主持日常工作。”
薛家良又问道:“这件事,茅书记怎么说?”
“我下午跟他通了个电话,他没说什么,但我从他的话里听出,他对红军这样做有些不满,由此我也对他有一种担心。”
“您担心什么?”
“没有太具体的担心,只是一种潜意识,往往这样对调的干部,上级在这样安排的时候,也应该有着某种意味,只是现在尚不明确这种意味是在南边还是在咱们这边,就跟过去农村换亲一样,你对我家兄弟怎么样,我就对你家兄弟怎么样?当然,我对玉成的政治觉悟还是放心的。”
薛家良听后微微张开了嘴,一时没有话说,他没有想到,龚法成居然想到了这层!
龚法成又说:“他让我做好安慰老曾的工作,别让他有消极想法,让他安心养病,还说不行的话,就劝他到北京休养,正好没事哄孙子。我跟玉成提他打了包票,我说他不会想不开的,这点觉悟他还是有的,何况一切都是他自己引起的。”
薛家良说:“尽管是他自己引起的,但是您也应该开导开导他,毕竟自己主动辞职跟被辞职是有区别的,这一点,还真别让他想不开,何况他目前身体还在恢复中。”
显然这次“被辞职”不是曾耕田的本意,因为曾耕田还没有正常上班,现在单位有事他才去,单位没事他大都时候都是在家办公。
如果这次是他本意辞职,那么白兰和卜月梅的脸上就不会笼罩上忧郁之色了。
这时,就听门外传来曾耕田的大嗓门:“吃饭的是不是都回来了?”
薛家良一听,赶紧开开门出来,就见曾耕田和龚法成一前一后从一楼会客室走了出来。
“曾叔叔好,就等您开饭呢。”
曾耕田看了薛家良一眼,说道:“真的假的?我总是来你们家蹭饭,有人早就烦我了。”
龚法成在他后面笑呵呵地说道:“您就亏心吧。”
卜月梅笑着说:“您还别这么说,就是有一天我烦了,法成也不会烦您,现在只有我稍微做点有营养的饭菜,他立马就会说,怎么今天没有人来呀?我说人家现在有专职保姆做饭了,早就看不上我的手艺了。”
曾耕田听了卜月梅的话“哈哈”大笑,他指着卜月梅说道:“小卜同志,这次是你亏心了。我家有了专职保姆,我再来你家蹭饭,是不是太不招人待见了?”
旁边的公然说:“叔,没人不待见你,再说了,还有我呢。”
龚法成听了女儿的话,就看着曾耕田说:“您呀,早就成功打入我家内部了,您有卧底,我是人前人后都不敢烦您。”
“哈哈。”曾耕田爽朗地大笑。
晚饭的时候,他们没有谈及曾耕田被免职的事,曾耕田表现得很轻松,他看着公然说:“小然啊,这次,老年摄影协会真的该搞点名堂出来了。”
公然说:“没问题,我给您摇旗呐喊,我们地理民俗杂志向您敞开怀抱。”
曾耕田听了这话非常高兴,说道:“只要一年你们杂志能刊登一幅照片,也是我们的荣耀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