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家良点点头,说道:“是的,后来小然给我发过来你们在一起的照片。”
突然,田教授转了话题,说道:“家良,你跟我说时候,张孝先回来办厂的事我掺和好吗?”
薛家良看着她,说道:“如果只是回来参加奠基仪式,给他捧捧场,这些都没关系。”
“那什么有关系?”
薛家良笑了,他知道田教授所受的教育背景,就说道:“如果您愿意,怎么掺和都没关系,您现在一没公职,二已退休,再有,说到底,你们还是老乡情谊,就是给他当个顾问也没关系。”
田教授收起笑,不满地看着他,说道:“家良,你变了,变得这么躲躲闪闪不说实话了?”
薛家良一怔,说道:“我没有,这就是实话。”
田教授想了想说:“好吧,我跟你说实话吧,他想给我一点股份,被我拒绝,我说如果是这样,我就不回去了,后来他收回他的想法,这样我才回来,这也是我不同意给他当什么顾问的原因之一。再有,我们都老了,说实话,我除去我的名字还有点用以外,我真的什么忙都帮不上他,你也知道我的个性,别看我是搞经济研究的,但是跟企业没有任何瓜葛,更没有扯不清的关系。”
薛家良说:“您的为人我还不了解吗?”
田教授又说:“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,就是让你心里有个底,别到时跟他们一块忽悠我。”
薛家良说:“您放心,我一定会尊重您的意愿的。”
田教授这才满意地笑了,说道:“你的老领导现在什么情况?”
“您说的是……”
“赵志华。”
想当年,还是田教授将自己推荐给了赵志华,薛家良说:“他前几年就出来了,还好,身体没受什么损伤,现在回老家种果园,养鸡、养猪,学陶渊明了。”
田教授说:“那还不错,人啊,有时就是这样,享得了福,还要吃得了苦。”
薛家良说:“他现在可不苦,村里、乡里的干部很尊重他,尤其是村里的干部,可拿他当回事了,大小事找他商量。”
田教授说:“那还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?”
薛家良说:“不是,真的不是,我才回来多长时间。”
田教授说:“前些日子小琳去美国找我了,唉——”说到这里,她叹了一口气。
薛家良很长时间没有听到田琳的消息了,还是他在博阳工作的时候,听余海东说起过她:“她……现在怎么样?”
“前些日子,谈了一个澳洲的朋友,这次也把他带到美国跟我们见了一面,因为孝先的事,我就回来了。”
薛家良没说什么,只是点点头。
田教授又说:“这人啊,有时还真不能太看重利益,如果把利益看得太重,你就会放弃一些东西来获得利益,有时候这些东西就是致命的。”
薛家良再次点点头,在有关田琳的问题上,他的确不好发表评论。
“还好,这么多年过去了,你的职位也越来越高,好在你没有走偏。”
薛家良谦虚地说道:“不敢,真的不敢,我每迈一步,都会想到背后有人在丈量着我,您说,我哪敢呀?”
田教授大声笑出来,说道:“我头来的时候,跟法成通过电话,他说你当了爹,家良,乱乱轰轰的,我都忘了恭喜你了。”
薛家良说:“谢谢,如果您晚上有时间,我带你去我家看看?”
田教授想了想说:“不了,我们刚下飞机,又从异国他乡回来,说不定身上的哪种菌对孩子不利,她还小,以后长大一点会见到的,再有,看他们安排得这么满,我估计我什么都做不了。”
看得出,田教授似乎有某种不情愿。
薛家良说:“这样,您先休息,年轻人都受不了,晚上我再过来陪您。”
“好吧,岁数一大,什么雄心和抱负都没了——”
薛家良说“您已经很了不起了,这么大岁数还出书的学者不多了。”
“胡说,我导师都快八十了,还出书呢?”
“我说的是咱们省内。”
“咱们省内也不少,只是我不想因为出书这档子事还要向单位申报。”
薛家良一听,立刻拍着胸脯说道:“您不用跟单位申报,有我呢,您想出尽管说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