龚法成从沙发起来,紧跟在他的屁股后面,说道:“不管我了?”
曾耕田说:“你还有管吗,不管你你也知道该做什么。”
龚法成笑了,满意地说道:“这是对我最高的肯定。”
两位老伙计一同走出家门,龚法成老远就用遥控打开自己的车。
曾耕田说:“我有司机,不用你开。”
龚法成说:“您的司机早就让我打发了,今天我就想给您当司机。”
曾耕田说:“你给我当司机,是你想犯错误还是我想犯错误?”
龚法成说:“小点声,干嘛一说话就这么大嗓门?咱俩偶尔违反一次规定没什么了不起的,”
曾耕田见甩不掉他,就说:“说好了,你得跟我去单位。”
龚法成心说,只要您上车,去哪儿都行。
“没问题,如果不是要紧的事必须办的话,您就先跟我去宝山寺,实地看一眼,回来的时候咱们再去单位不迟。”
曾耕田看了看,他的还真不见了,果然被龚法成打发了,看来这家伙是有预谋的,就说:“我告诉你,我目前没有寻短见的意思。”
龚法成凑到他跟前,小声说:“看您,说哪儿去了。”
曾耕田站在原地,又说:“你是不是想做我什么工作?我告诉你,没用,我半夜没睡觉,已经安排好了下一步的事情,你不许打乱我的计划。”
龚法成笑着说:“瞧您这心眼长的,我不是想让您跟我去宝山寺看看吗?不过从昨天开始,我就有个疑虑,您去治病,为什么要先把单位的事情处理好?我记得您在不同的阶段曾经不止一次地跟我说过,您在任何时候都可以接受组织上的离职审计,屁股底下永远都是干干净净的,那么我就奇怪了,这次干嘛非要在休息日鬼鬼祟祟地去单位处理事情?”
(暂时一更,下午继续)
龚法成听出,白兰并不知道曾耕田的病情,他坐下来,说道:“幸亏我没戴眼镜,不然也得被你们吓得掉地上了,你们老俩也太……太……浪漫了吧!”
曾耕田和白兰哈哈大笑。
曾耕田说:“能让法成说话不成句的事情,肯定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,怎么样,你来一杯?”
龚法成摆摆手,说道:“我可没这爱好。”
白兰给龚法成摆上一套餐具,说道:“法成,你吃了吗?”
不等龚法成回答,曾耕田说道:“他能不吃早饭就出来吗?人家现在可是命好,摊上一个疼人的小媳妇,天天变换着花样给做好吃,我不用问,德子跟家良肯定没出去吃,一定是在他家吃了。”
龚法成笑了,说道:“您这样说就冤枉嫂子了,难道嫂子就不疼您?就不给您做好吃的?早晨这顿饭,嫂子哪顿让你在外面吃了?”
曾耕田用眼角看了白兰一眼,说道:?“她再不给我做早饭,她一天就别干点活儿了,我中午几乎不回家吃饭,偶尔晚上回家吃晚饭了,她却很少做,人家过午不食,为我一个人做又觉得麻烦,我都不好意思回家吃饭了。”
白兰嗔怒地说道:“瞧你说的,好像有多么委屈似的,你呀,这一辈子,唯一敢冤枉的人就是我。”
曾耕田说:“反正这辈子也这样了,你就凑合着吧。”
白兰说:“不凑合还能怎样?”
曾耕田看着他,一语双关地说:“有办法,就是你多给佛祖烧烧高香。”
“去你的,大早晨说些不吉利的话。”
龚法成自然不知道他们说的“烧高香”是和来历,但是他知道,这位看似粗粗拉拉、大大咧咧的人,肯定是早上做了什么不寻常的事,或者是说了什么不寻常的话。
曾耕田说:“法成,你找我有事?”
龚法成说:“今天难得休息,加上我家变成年轻人的天下了,我在家里待着他们不自由,想去宝山寺看看。”
曾耕田一听,就严肃地说道:“法成,你才让我大跌眼镜呢,堂堂的共产党员,又是党的高级干部,怎么也变得宿命了,信那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