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家良一听,就抱紧了他,说道:“啊?是这样啊!对不起,我们没想到你居然会等我们,刚才是刘三叔叔说上次答应给你买巧克力,我一路上都在打电话,他就忘记这事了,到了楼下才想起来,我们刚才走是去给你买巧克力了。”
阳阳听了这话,才破涕为笑,他挣开薛家良,又抱住了刘三。
刘三轻轻拍着他的肩膀,说道:“傻孩子,为什么不给我们打个电话问问,还哭开了?”
阳阳抽泣着说:“是爸爸不让我打,他说你们可能临时有急事又回去了。”
薛家良这时就看到张钊从里屋拥着柳心怡走了出来。
看到柳心怡的那一刻,薛家良的心就是一酸,她完全变了模样,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漂亮时髦的柳心怡了。
只见她,身着宽松的家居服,一头长卷发变成了短直发,根本谈不上什么发型,有点近似建国时期妇女留得青年头,整个人都胖了一圈,没有了往日婀娜的腰身,虽然眉眼依然好看,但已经没有了神采,目光呆滞,脸上的表情僵硬,四肢活动也不是那么灵活。
薛家良并没有立刻跟柳心怡打招呼,因为他发现柳心怡见到他跟刘三的时候,下意识地往张钊身后躲。
尽管柳心怡已非正常人,但她仍然懂得往张钊身后躲,这就说明她还是信任张钊的,毕竟曾经以身相许,还是有一种必然联系的。
薛家良忽然想到招待所的小伍,不知他此时是否还记得当年面对要跳楼的柳心怡所作出的承诺。
张钊就像哄孩子似的,从背后牵出柳心怡,他指着面前的薛家良和刘三说道:“心怡,这是咱们博阳的薛书记,你还认得他吗?当年他可是天天在咱们家的电视里出现啊!”
柳心怡嘴角笑了笑了,她紧抓住张钊的手,一个劲儿地往后蹭着,后背就紧贴在张钊的怀里。
张钊又说:“旁边这位小兄弟你可能不认识,但是咱儿子认识,如果没有他,咱儿子在薛书记去美国的那段时间就得挨饿了。”
柳心怡的手紧紧缠着张钊的手,她又看着刘三。
张钊又说:“薛书记和三弟是咱家的恩人,是他们……把……阳阳拉扯……拉扯大的,咱们做父母的没尽到的责任,他们都尽到了,没有他们,就没有咱儿子的今天……”
薛家良一听,奇怪地问道:?“你怎么知道?”
公然说:“那段时间,你跟德子你们俩所有的秘密我都知道。”
薛家良明白了:“呵呵,被你这样一说,还真唤起那段时间我美妙的回忆了——”
“现在不美妙了吗?”
“现在是美好。”
公然不跟他逗嘴了,说道:“现在不算太晚,往回赶来不及吗?”
显然公然是希望他回家的。
薛家良说:“够呛,问题是我答应今天晚上去看阳阳,你说真怪了,平时忙的时候想不起来他,等想起来后,就恨不得立马见到他。”
“切,就知道想人家的孩子,自己的亲骨肉不想吗?”公然故意抢白他。
“哈哈,对不起,忘了你会矫情了,自己的亲骨肉当然更想,问题是,阳阳的妈妈柳心怡来了,都来两天了,我怎么也要去看看她,明天后天我都没时间,只能今天晚上去看,如果过几天再看就没有什么意思了。”
公然知道阳阳和柳心怡的故事,就说:“好吧,你我们就不等你了。”
薛家良说:“我闺女在干嘛?”
公然笑了,说道:“她能干嘛,吃了睡,睡了吃呗。”
“你呐?在干嘛?”
“我呀,正对着卜姨端进来的菌汤发愁呢?”
“为什么发愁?你不是很喜欢喝菌汤的吗?自家熬的,肯定环保。”
“是的,问题是我不敢喝这些营养汤了,奶水太多了,女儿根本吃不了,都顺着下水道流走了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