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瑞德说:“不瞒你说,我还没敢跟老爷子说,怕他暴跳如雷,一蹦三尺高,吹胡子瞪眼睛,嫌别人干涉他家的事。”
薛家良乐了,这的确是曾耕田的做派,茅苗就曾经跟他说过,有一次孩子闹毛病,茅苗在娘家住了几天,曾耕田想孙子想得就不高兴了,因为他的亲家是省委书记,是他的顶头上司,尽管两家只有几步之遥,但他却很少登茅家的门去看孙子,最后还是茅玉成老两口帮小两口将孙子给他抱回来,他脸上才有了乐纹。
看来,英雄相忌,曾耕田也难免俗。
为此,白瑞德经常开导他,说:那是你的孙子,也是人家的孙子,别以为孩子姓曾你就硬气。据说,类似这样逗乐的笑话他们两家还有许多、许多。
想到这里,薛家良问白瑞德:“你老爹他同意你调走吗?”
白瑞德说:“他肯定不会同意,你想,我调北京去了,肯定不会经常回来,他们见不到我没事,见不到孙子还不想疯了?”
薛家良想了想,说:“我看未必。”
“未必?”白瑞德反问道:“你怎么知道他未必反对?”
薛家良淡然一笑,说道:“他想孙子,是在可能的距离范围内,你们两家离这么近,他看不到孙子会闹气,如果孙子离他远了,他就是想也不会闹气了,因为他不会轻易看到孙子。”
白瑞德觉得薛家良说得有道理,就认真地看着他。
薛家良又说:“还有,他平时犯脾气,怕茅书记干涉他家内政,这是英雄相忌、是他耍老小孩的脾气,是表面现象。真是在大是大非面前,你老爹可是别谁都明白,这一点你不得不承认。”
白瑞德点点头,说:“那倒是,我从来不怀疑他的原则性。”
“所以,如果茅书记想把你调到天子脚下,我敢打赌,曾叔叔肯定不会反对,哪怕他见不到孙子,哪怕他想孙子想疯了,也不会阻止你,再有几年,他也到了离退的年龄,他们老俩完全可以去北京定居,就是你们不另买房,我看茅苗家大的足以够你们住的,抱团养老还不错呢,再说,你们把省城的房产财产处理处理,在北京买个房子还有问题?买不起大平米的还买不起小平米的吗?”